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粥,这碗粥看起来还十分粘稠,一粒粒的麦仁被粘稠的粥水裹着,表面更加润泽,微微泛着油光,和那清汤寡水的比起来,一看就更有食欲。
二花和麦客已经许久没吃过这样的粥了,等杨清文开口让大家吃,他们就立即大口吃起来,也都顾不得烫。
小胖墩却有些不甘愿:“二姐,我还想吃煎饼,晚上你给我做煎饼吃好不好啊?”
旁边的杨清婉白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多面粉给你做煎饼?你怎么不自己舂麦磨成粉?”
小胖墩吃瘪,若是从前,他想吃什么只需要和爹娘说一声便够,哪怕是在爹娘去世的最开始那大半年里,二姐也不曾在吃用上克扣过他,可是薛知县把家里的粮食骗走后,他的生活水平急剧下降!
想到这里,小胖墩也气坏了,气鼓鼓骂了句:“该死的薛知县,等大哥回来,一定要叫大哥好好教训他!”
不知不觉间,经过了几天的相处,杨清文已经靠自己的行为扭转了自己在小胖墩心里的形象,小胖墩对于二姐被骗走粮食的怨怪消失,真正责怪的,就只剩下罪魁祸。
杨清文同样对这罪魁没好感,她哼道:“像这样心术不正之人,迟早会因为自己的惯用手段遭到报应!”
其余几个小豆丁和嬷嬷也都一脸赞同地附和起来,二花因为丈夫的缘故,诅咒得格外卖力,一口一个苍天无眼。
只有不明就里的麦客继续喝粥,很快,一碗粥已经见了底,碗底也被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粮食都没被放过。
而这时节,所有人都知道日子不好过,麦客也没敢要第二晚粥,在他们的习惯里,除非是夜里要继续干活儿,否则都是饿着肚子睡觉,根本就不会吃东西。
眼下,杨清文注意到了麦客:“你吃饱没有?还要不要再来一碗?”
麦客受宠若惊,同时摇摇头:“不用了,夜里牛看不清,做不了活儿。
对了老板,我看你院子里面有好些杂草,我带牛出去吃草行吗?”
杨清文:……
若是原身在这里,想必会为了自家院子里种的花儿被认成是杂草而有些不快。
但杨清文却是笑了:“可以,你去吧。”
杨清婉还有些不乐意:“二姐,那都是娘以前从外面买回来的花苗,就这么……”
少女微笑着打断了小女孩的话:“如今这些花儿也已经被毁了,咱们还不如把剩下的都做了牛的口粮,等日后我们的地耕种起来,我们有钱了,再重新种花苗好不好?那时候,想种什么花,你说了算。”
明明是一件悲伤的事,少女的脸上却挂着淡淡的温暖笑容,让小女孩也忘记了花儿被踩踏破坏的不快,她怔怔点头:“好,二姐,你要快一点哦!”
饭后,杨清文也走到了外面院子,杨清雅主动揽下了洗碗的活儿,杨清婉自然不会让自己姐姐一个人辛苦,拉着小胖墩一起,小胖墩即使不乐意,杨清婉一句:“二姐天天都出去给我们找吃的,你要是不乐意在家里做事,那你就出去找!”
小胖墩瞬间就哑口无言,垂头丧气被拉着去洗碗。
嬷嬷帮忙倒好了温水,又不放心外面的麦客,赶忙匆匆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