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傍晚
曾经离开的人都一起回来了。
徐秉玉,孔六,还有薛清云。
徐秉玉和薛清云先一步进灵堂给江启夫妇上香。
孔嬷嬷和九珠都在堂上,大家都沉默着。
孔六落后,他进大门时就已经痛哭不止,一边拿衣袖狠狠抹着眼泪,一边大步走来。
孔六的哭声让大家努力克制的情绪瞬间爆出来,一个个都跟他着哭了起来。
表哥徐秉玉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回去。
他回来时已经向书院告了假,他要陪着九珠一起为姑父姑母守孝。
薛清云才待了几天,孔嬷嬷便催着她赶快回汴京。
毕竟薛清云现在不是独身,她是已嫁人的女子,离夫家日子太长会招惹非议。
薛清云不在乎,但孔嬷嬷得为她顾虑着。
薛清云不理会,陪着九珠又多待了几天才打算走。
要走的前一天晚上,九珠把阿娘替薛姨收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把剑。
剑身长三尺,墨绿色的剑鞘,上面镶嵌着三了红色宝石,剑柄无挂坠。
那是薛清云的配剑。
她嫁人之前,便交给徐淑代为保管。
薛清云接过剑,利落的抽出剑鞘,剑峰锐利,闪着寒光。
薛清云满眼爱惜,都看痴了,就像那剑是她孩子一般。
“我还以为生锈了呢。”
九珠道:“薛姨说笑,这可是宝剑,怎么会生锈。”
薛清云眼睛的光亮一下子变暗。
惆怅叹道:“是啊!
宝剑不会生锈……生锈的是我。”
九珠不理解薛清云话中的深意,只当她又在说笑。
“人怎么会生锈呢?”
薛清云不语,只是笑起摸了摸九珠的头。
九珠顾虑的开口:“薛姨,可以问你一些事情吗?”
“你说。”
“以前听阿娘说,你在战场上受过很多伤,我想问你,被刀砍伤有多疼?”
薛清云思索片刻道:“我形容不出来。
很疼就对了。”
见九珠神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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