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荒山窄道、夜半无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个孩子,连害怕再迷路,身后还追着个“嗷嗷”
狂叫的“怪物”
那滋味就别提了。
据说被这样整过一番的小孩,轻则吓得嚎啕大哭,重则回去做上一年的噩梦,天大的胆子都能吓破,百试不爽。
而且通常吓得迷迷糊糊,根本顾不上告状。
李瑾容闻听二郎这番通风报讯,颇感意外,问道“那个姓周的这么傻”
李二郎问道“你不管吗”
李瑾容不耐烦地一抖手中长刀,没好气道“关我什么事找你爹去。”
李二郎“哦”
了一声,一点也不介意被姐姐关在外面,迈开两条小短腿跑了,过了不到一刻的功夫,他又回来了,伸出爪子在他姐院门前磕了磕,顺便抹了一把亮晶晶的鼻涕“姐”
李瑾容带了点火气的声音传出来“又干什么”
李二郎用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院门口的小土坑“爹不在家,出门了”
“那呆死不死,别烦我”
李二郎神色不变,慢吞吞地补上了自己被打断的后半句话“咱们是不是可以去爹的兵器库里玩啦”
院中沉默片刻,片刻,紧闭半晌的院门“吱呀”
一声开了,李瑾容没说要去,只是矜持地将一只脚踏在门槛上,先冠冕堂皇地训斥二郎道“你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玩”
李二郎眨巴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回视着她。
李瑾容想了想,好似“很不乐意”
地一摆手道“算了,走吧。”
李徵出门在外,永远只挂一把朴实无华的长刀,但他私下却有些小好,时常收集一些有趣的“兵器”
。
在他的库房中,有前后左右都弯、身上好似水波滚过的怪刀;有外表像寻常雨伞一样的“木棍”
,但往前一推,便能“开”
处一朵七十八条刃的“刀花”
;还有好几只背靠背的铁制松鼠,憨态可掬,缠在一起的大尾巴能活动,倘若往下一拉,松鼠口中便会喷出铁莲子来不过谁也不知道是哪只喷,砸自己脸上的可能性也很大。
诸如此类古怪又有点危险的小玩意很多,李徵平时在家时不让孩子们进去瞎玩,只有趁他出门,姐弟俩才能溜门撬锁地混进去翻腾。
而就在李氏姐弟偷偷翻进李大侠的库房撒欢的时候,周以棠已经跟着黑虎到了后山。
他发热的脑袋渐渐被夜风吹凉,问了黑虎两遍“要去哪”
和“李姑娘”
什么时候来,见那小子都搪塞,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还四处乱转,还时不常偷偷给谁递个眼色,便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再一越走越荒的路,心里便明白了大半。
只是他生性内敛,察觉到了也并不声张,周以棠先是默不作声地跟着黑虎他们走了一段,忽然抬起眼睛,直直地盯着黑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问道“你们是不是都很讨厌我”
此时距离跟小伙伴约好了放狗的地方,已不过百十来丈,黑虎正在暗暗摩拳擦掌,准备热闹,骤然听此一问,不由得愣了片刻,茫然道“啊”
旁边一帮猴孩子忙互相挤眉弄眼,有两个坏小子不动声色地靠近周以棠身后,冲黑虎做了个“他想跑”
的口型。
黑虎眼珠转了转,呲出一口豁牙,假笑道“那怎么会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们一起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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