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时辰了？”
戚时微问。
“戌时了……姑娘，您身上血？”
石青忽然惊呼了一声。
石青刚进殿，手上拿着铫子与茶炉，预备按着郎中吩咐熬药，此时两样东西都砰啷砸在了地上。
“了？”
裴清荣就在附近，听见声响便快步过。
石青也顾得地上一片狼藉，径直奔过。
戚时微顺着她目光向下看去，自己褥上果然沾着大片血迹。
戚时微试探着动了下身子，感觉身下在缓缓出血。
“去叫郎中！”
她头一次见裴清荣疾言厉样子。
石青赶忙跌跌撞撞向门外奔去，裴清荣握着她手，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一遍：“哪里受伤了？白天说？”
戚时微面茫然，她毫无察觉，可身下确在出血。
月信吗？又像，她每次葵水，都必定小腹坠痛，事前便心里数。
何况她月信一向准，又总疼痛，偶一次至，戚时微也放在心上。
她了下小腹，迷惘道：“当真能孩子吗？”
郎中匆忙提着药箱进，请戚时微伸出手，诊过脉，道：“夫喜了。”
他面上&xeoo1毫无喜意，也出言恭喜，而伸手去额前汗珠：“夫气血虚弱，又受了惊，损及冲任，胎象些稳……就开张方子。”
两几乎同时开口。
“孩子样，能保吗？”
戚时微道。
“会伤身吗？无论如何，要损及母体。”
裴清荣道。
郎中头大汗，唯唯道：“小一定尽力。”
他先给戚时微了一颗止血药丸，又飞快写下方子，命煎了一碗汤药，戚时微也顾得苦意，一饮而尽。
身下血渐渐止了，郎中手扶着她脉，道：“小敢保证……需拟个方子，稍再煎一碗药，过半个时辰再下。”
“快去。”
裴清荣道。
郎中匆匆去了，戚时微靠在裴清荣怀里，抚上自己小腹。
她才接受了自己可能从此会孩子事实，就被诊出了孕，但受了惊吓颠簸，胎象稳。
好像连天都在和她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