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不准闻霜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还是为之前那个无伤大雅的谎言,真没必要。
清脆两声,车窗被扣响。
周晏清偏头,落下车窗,那个原本应该已经上楼的人去而复返,弯下腰,两手搭在窗框上,一张精致娃娃脸正对车里的人,慵懒腔调带一点挑|逗笑意的,“你要不要上去坐一下呀?”
周晏清眼眸微眯,好气又好笑。
“方便吗?”
他问这话时,已然不自觉伸手去拔车钥匙。
“我方便呀。”
闻霜耸耸肩,“你要不方便就算了。”
周晏清拉开车门下来,“带路。”
闻霜住六楼,她走前面,周晏清落后两步台阶走在后面。
上去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
橙黄声控灯忽明忽暗,楼道空旷,只能听见两人的足音。
“请进。”
闻霜掏了钥匙开门,锁舌有些老旧,连转了好几圈才打开。
她随手打开门边墙上的灯光开关,一室一厅的房子瞬间一览无余。
闻霜蹬掉高跟鞋,靸上拖鞋。
回头跟周晏清说:“不好意思,没准备你的鞋子,直接进来吧。”
她知道周晏清迟早要走进这间屋子,进入她的领地。
不是没有想过提早给他买一双拖鞋。
也只是想想,没买。
闻霜有顾虑。
来海城这个举动本来就容易让人联想到是投奔,若是再在各个细枝末节上低头,那她就会完全失去主控权。
如果她和周晏清有以后,闻霜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占上风,不多,一点点就好。
“好。”
周晏清没有因为这个细节产生任何负面情绪。
他走进来,现屋子老归老,却被闻霜收拾得很干净。
仿木纹地板贴纸和淡蓝色窗帘视觉清爽,意外和这间老屋很搭。
但干净是一方面,杂乱又另当别说。
闻霜把沙上未叠的薄毯搭在靠背上,又伸脚把摊在一旁挡路的行李箱踢远了些。
做这些的时候她觉自己脸皮厚得可以,一点也不窘。
转念一想,这是她的真实生活状态,不怕被周晏清看。
“坐,我煮点果茶给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