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一句,再无转圜余地。
郎千秋沉声道“你承认了,那很好。”
早便说过,上天庭中,手沾鲜血的神官,数不胜数。
然而,说实话,还真没几个因为这些陈年血债闹成这样的。
究其原因,第一,旁的神官手上所沾的鲜血,都是凡人的,而且,这些凡人没有一个郎千秋这样争气的后人飞了天,以神官之尊向凶手问责。
第二,飞升之后,对不堪历史都是能掩则掩,掖掖藏好了,少有撕到明面上来的。
闹成这样,也难得的难了。
而既然撕到明面上了,接下来诸位最关心的,就是该如何收场了。
之前裴宿有裴将军力保,最后也逃不了被流放凡间,而谢怜可是没什么靠山的。
如今,恐怕就只君吾还念不念旧情,有没有保他的心了。
但是,各位神官那头一直弄不明白,君吾对谢怜究竟是怎么个态度。
仙乐太子头一回飞升那阵,自然是青睐有加;可第二次飞升,两人打了一场,谢怜还是捅了君吾好几剑才被拿下的;这第三次飞升,两人相处却颇为平和,好像都忘了先前的事儿,实在是教人琢磨不透。
因此,数双耳朵都竖了起来,等听上方那位如何发落。
谁知,不等君吾发落,谢怜却先出声了。
他道“仙乐有个不情之请。”
君吾道“你说。”
谢怜道“请帝君去我仙籍,贬我下凡。”
闻言,有些神官吃了一惊,倒是略感佩服。
毕竟谁都不想被贬,飞升多不容易辛辛苦苦爬到这么高,一下子摔下来,想想也怕死了,敢这么直接对君吾说请您贬了我吧,他们反正是做不到。
但也有些神官不以为意,毕竟已经闹到这一步了,以进为退说不定比抵死不认好,而且谢怜都被贬两次了,再贬个第三次,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大不了,贬着贬着也该他习惯了。
郎千秋却道“你不需要自贬,你飞升是你的本事。
我只想跟你决战一场。”
谢怜道“我不想跟你打。”
郎千秋道“为什么你从前也不是没跟我打过。
这一战不论生死,从此了结”
谢怜淡声道“不为什么。
跟我打,你必死无疑。”
他这一句轻描淡写,却激起四周一片轻微的抽气之声。
不少非武神的神官心想你一个连法力都没有的破烂神,怎好意思对郎千秋堂堂一位东方武神说你跟我打必死无疑未免也太狂妄了。
说得好像他被贬是让着郎千秋不跟他一般见识似的,真是胡吹大气。
然而,郎千秋却一点也不觉得他所言夸张,只认真地道“我说了,生死不论我也不需要你让我。”
谢怜却不应他,对君吾道“请帝君贬我下界。”
郎千秋要抓他回应,师青玄却赶紧地道“且慢诸位,我以为此事存疑。”
君吾道“风师说来。”
师青玄道“诸位仙僚似乎都认为仙乐殿下是为报复才化名芳心,血洗永安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