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听了两遍,便完整复述。
“莱拉表妹,我已经准备好咯,你想听么?”
“叫声表姐,我可以帮你评鉴。”
他哈哈大笑,像是已得允许,竟然用浓厚的嗓音一句句大声唱出,高昂又婉转。
原本悲伤的歌调,竟被他唱得昂扬乐观,别有一番豁达、坦荡和失落的洒脱。
琼恩看了他两眼,开始喜欢上这个年轻人,不免想,要是耶哥蕊特也能听听就好了。
再次想到耶哥蕊特,他觉得有些心痛。
她已经死了。
心树早已告诉了他。
克雷德也多看了阿托斯几眼,像是首次发现他还有这个能耐。
“怎么样,表妹?”
阿托斯问,满脸骄傲,正在等待夸奖。
莱拉终于展颜大笑,“表弟,唱得很好,现在我知道,你的嗓子比脸漂亮。”
克雷德终于笑出声,于是他们一起哈哈大笑。
山间的树林茂盛,高高的哨兵树、士卒松在此起彼伏的山脉上扎根,铁树、夜木穿插其中,一蓬蓬积雪点缀在背阴的坡面和树梢上,一起铸就了山间的静谧,直到他们马蹄声响、偶尔的朗朗歌声,惊起一堆堆寻食的鸟雀,方才打破。
();() 他们顺着蜿蜒的山路,渐次往前,只有偶尔宽松路段才能几马并肩,那是互相商谈的好时机,但大多数情况都得默默跟着前面的马。
夜晚小路边枯黄的杂草上留下的霜冻逐渐融化,形成一粒粒水滴,打湿在过往的人、骑身上。
在小路上没一会,琼恩便觉得两侧的马裤已湿透,还沾上了一堆毛茸茸的草粒。
当太阳升向半空,克雷德开始擦干额头上的汗珠时,阿托斯问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应该还要过条小溪、越过一座山。”
阿托斯答道。
“哎,我们这么多人,他,那个,符音?会不会觉得我们是过来抓他的?”
当他们终于到了克雷德所说的小溪时,阿托斯问。
“又没人让你跟着过来。”
贝隆牵着自己的银色小母马,走到小溪的上游。
“我是过来保护琼恩的。”
阿托斯说。
“你是怕他姐姐不愿送你城堡吧!”
莱拉蹲在小溪边上,将牛皮水袋扣进小溪。
“怎么会?”
阿托斯拉着自己和莱拉的马,“不过老爹确实说过,好男儿要走出去。”
他突然笑了起来,“反正不能像哈克莱,儿子那么多,还要死死抱着山林不放。”
他的眼睛盯着克雷德和已经走到上游的贝隆。
“表妹,赶紧的,贝隆得把水弄脏了。”
克雷德像是没听到他的那些话,在路边系好缰绳,持着水袋下来,“你们不会进去。”
“什么意思?”
阿托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