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顾湿地泥泞,就那么在坟前坐了下来,从食盒里取出酒菜,摆成品字,满好两杯酒,然后从包裹着取出黄纸点燃。
宫青秀撑起青伞给他打上。
风沙又取出一柄短匕,切食碟中之肉。
吃两口肉,烧一张纸,一口自己吃,一口替她吃。
酒是一口一口的喝,左手倒完换右手,给她倒一杯,替她给自己倒一杯。
细雨斜飘迷离,扑上眼睑脸颊,仿佛替他流泪。
风沙几乎忘了流泪的滋味,泪早就为她流光。
宫青秀怔怔瞧着他的侧脸,许久后突然回神,脸颊有些莫明的烫红,垂首掩饰。
几摞黄纸烧完,碟净壶空。
风沙望着墓碑发呆,眼神说不出的温柔。
宫青秀终于忍不住道:“能和青秀讲讲夫人的事吗?”
风沙沉默少许,淡淡道:“我们一起来辰流,她在路上去世了。”
短短一句话,语气极度平静,平静到异常,蕴含着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情绪。
宫青秀听得芳心剧颤,竟不敢多问,张望着岔话道:“您一个人来的?水匪才撤,您最近出门……应该多带点护卫。”
风沙摇头道:“我不想别人知道这里。”
宫青秀闻言一愣,忽而深深垂首,羞愧得无地自容。
风少居然连贴身护卫都不带,就知道多么在乎这里。
上次竟被她带人搅扰,难怪当时那么沉默,心里肯定生她气了。
她本想赶紧走,又不免担心风少的安全,迟疑道:“不好打扰风少和夫人相聚,青秀去外面等您。”
风沙微不可查的点头,视线从来没离开墓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