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因为妻子生下女儿,就百般折辱,这是对”
“不对。”
“那恼羞成怒想要谋害亲生女,这又是对是错”
刘襄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清脆干净地回答“这也不对”
“大祁律中明言,双方可协商和离,若不成,则由当地官员判定是非,夫妻共同财产亦需要重新分配。”
她回想着大祁律中的话,语气轻缓道出,“你觉得,大祁律中所定,是对是错”
“这是圣人年轻时亲自监督编纂的律例,当然是对”
“而我们现在所做的,不正是依照是非对错而行吗,何错之有。”
宋青婵站起身来,阳光穿透斑驳轩窗,光纷纷落在她袅娜又撩人的身段上。
刘襄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抬起头。
她的眼中,被光芒一寸寸点亮。
近日困扰着她的一切,在这道光中破开迷雾,终于清晰。
刘襄也对宋青婵更加喜欢依赖,她每每迷茫走不出去时,都是宋青婵替她解惑,是她真正意义上的老师。
“这样着我作甚”
宋青婵笑眯眯垂眼,对上刘襄憧憬的眼神。
刘襄蓦然回过神,一点都不掩饰眼中的一切,“我就是好喜欢青婵姐姐啊,嘿嘿,就觉得我们应当是一路人。”
宋青婵淡淡笑了下,纤长雪白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一路人归一路人,三姑娘,前日让你誊写的王明之诗集,可写了”
刘襄“”
不提到誊写,她就不要和青婵姐姐天下第一好了
监督着不愿写字而哭唧唧的刘襄学习,宋青婵却失了神,思量着关于靳安安的事情。
赵屠夫的态度强硬,时间一久,事情还是会一直拖延下去得不到进展。
为今之计,只有走上公堂,让县老爷来评判此事。
趁着刘襄在学的空档,宋青婵又去找了住在刘家的靳安安,问清楚她是否还有意和离时,她犹豫之后,想起了自己苦命的女儿随时都会夭折,她咬咬牙,点头肯定。
这样一来,宋青婵就没有顾虑,回到刘襄的闺阁就下手写了一份诉状。
刘襄好奇,眼巴巴的凑过来,瞥见宋青婵写的东西,瞪大了眼睛“咱们真的要和赵屠夫上公堂啊”
“自然。”
宋青婵下笔有神,将靳安安与赵屠夫的一切都写在了诉状上,头也不抬,“这件事,拖得越久,就越没有好处。”
“哦。”
刘襄捏紧小拳头,坚定道“这件事,咱们一定要做成,要狠狠打那些人的脸话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打得他们的脸蛋啪啪作响”
着刘襄士气高涨的样子,宋青婵轻笑出声。
靳安安和赵屠夫隶属于平安县人,状纸也需要递到平安县去,县令到这一纸状纸,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真有人把家长里短的事情抬到公堂上来说了
这桩家事是在平安县管辖内发生的,县令当然也是有所耳闻,闲暇时候,还会和自家夫人说上两嘴,笑话靳安安实在是不成体统。
没想到,靳安安竟然闹到了县衙上来
这种关起门是自己家事,给他判什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