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俩,激烈反击道:“笑什么笑?我老气横秋也比你们心性幼稚来的好。”
说罢又拧着小崽的耳朵说:“你当谁都愿意跟你舅舅一样喜欢活成个稚儿?像个躲在老母鸡翅膀根下的大鸡崽子。”
隋良脸上的笑落了下来,他有些尴尬,可能离烛火太近,他脸皮烤得烫。
小崽推开绿芽儿的手,他气鼓鼓地说:“你什么都不懂,你才幼稚,你才是个稚儿。”
“明光。”
隋良斥一声,“好好说话,成什么样子。”
赵西平站在屏风后进退两难,三个少年人的口角官司,他们做长辈的不该插手,他索性不出声响,当做没听见。
小崽气得嘴唇哆嗦,他瞪绿芽儿一眼,又狠瞪他舅舅一眼,拔腿跑了。
屋里安静下来,绿芽儿也冷静下来了,她看着隋良,生硬地道歉:“我一时气上心头,胡说八道了,你别把我的话往心里去。”
“不会。”
隋良冷淡地说,“你的看法影响不了我,我姐跟我姐夫对我没意见我就高兴。”
“嗯,你说得对。”
绿芽儿往外走。
“我为小崽的话给你道歉,我也不该笑的,你的确很能干,韧劲也强。”
隋良继续说,“以后你会像我姐一样,能独挡一面。”
绿芽儿这才隐隐有些后悔,她也不明白片刻前怎么那么冲动,不就是一声笑?
她没吭声,走了出去,见屋檐下没人,她不敢去想隋婶婶听到她的话会不会不高兴,只能懊恼地钻进自己的屋愁。
隋玉拽着小崽去后厨了,临近年关,驿站里的厨子回家了,驿卒也不剩几个,现在所有人的一日三餐都是小春红带着人在操持。
她过去的时候,油炸的肉圆子和豆腐丸子刚起锅,灶房里满是温润的油香和肉香。
三个肉圆子下肚,小崽不气了,他踮脚问:“肉圆子里面都放葱姜了吗?”
“不是,你舅舅不是不喜欢吃葱姜?锅里炸的这盘肉圆子是没有葱姜的。”
小春红说。
小崽哼了哼,他挟一个带有葱姜的肉圆子放手里,说:“娘,我回屋了。”
“我也过去。”
隋玉跟他走。
隋良在院子里踱步踩雪,他听到说话声,快步迎过去。
“怎么没戴帽子就在雪地里走?头上有雪,你自己扒拉,我已经够不到了。”
隋玉说,“你姐夫呢?”
“在屋里睡着了。”
这话是说给绿芽儿听的,隋良瞥了眼紧闭的木门。
隋玉路过敲下门,说:“绿芽儿,你别睡着了,晚饭快好了,再有一柱香就过来吃饭。”
绿芽儿松口气,她高声应道:“好,我没睡。”
小崽把手心里的肉圆子塞进他舅舅嘴里,他瞪眼说:“嚼了,咽进去。”
隋良皱眉,他嚼到姜末了。
真是难懂,腥气十足的肉油炸后是香的,葱姜炸熟了怎么还是那股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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