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她迷迷糊糊坐起身,下意识扶了下头,后知后觉地现:她左手能动了。
尽管伤口还是疼,但毒确实是解了。
不仅如此,昨夜已经干涸的气海现在灵气充盈。
她试着调动了一下灵力,只觉经脉舒畅。
什么灵丹妙药,一晚上就能把毒清个干净,还能顺带强身健体?她昨晚连自己中的是什么毒都没看出来。
屋内空无一人。
她刚想下床出去问个究竟,青芝就推门进来,一见她坐着,快步走过来,惊喜道:“小姐醒啦!
感觉怎么样?”
她端着一碗乌漆嘛黑的药,叶臻一看就皱起了眉头,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一声,又问她:“你哥怎么样?他没事吧。”
青芝把药放到床头,给她披上衣服,一面说:“我哥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
小姐这伤且得养几天呢。”
叶臻听得青松没事,松了口气。
但她好像闻到一股血腥味,不免皱了皱鼻子。
她忍着痛抬起左手,看着自己掌心残留的黑色,问道:“我的毒……怎么解的?”
“自然是镇北侯给的好药。”
青芝把药端给她,笑着说,“小姐喝药吧。”
叶臻骤然抬眸看她,一瞬间捕捉到她眼神中的躲闪与慌乱,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接过药碗。
那股血腥气好像又重了些。
她笃定自己不会弄错,她对人血的气味十分敏感。
她心下已有猜测,浅浅抿了一口,脸色愈冰冷,疾言厉色道:“你跟我说实话,我的毒到底是怎么解的?”
此时凌花阁厢房内,玄天承正在批阅卷宗。
世人皆知他是女帝近臣,大事小情大多要过他的手,故而都要来走他的人情,求他的门路;再加上他如今既要帮女帝肃清吏治、暗查西南,又要帮张烨对付陈家,是而他离京数日,公文也积压起来。
这不是他惯常理事的府邸,不过,自他昨日以镇北侯的身份带着人马进驻凌花阁后,今日衙门官员在方榆带领下也挪到了这里办公,此刻凌花阁俨然已经成了第二个临川府衙。
是以林舒安早就腾出了几间大厢房,置办了一应家具物件,以满足诸位大人的需求。
好在凌花阁宅邸大,不显得局促。
这样一来,也更加无人议论望川楼事件中凌花阁的是非了。
洛逸从宣城被调到上京,又从上京带了消息来到临川,连着两夜不曾合眼。
眼下他们着重要处理的是陈家,以及搜集西川转运使代元熙的罪证。
据查,这位转运使也参与了军火走私案,为西南逆贼提供火器的同时,昧下了一大笔银钱。
他正带着探子向玄天承汇报情况时,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
二人不由变了脸色,一面想道,门口侍卫都是干什么吃的?唯独玄天承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低声道:“等等再说吧。”
洛逸已经起身,拔出了随身的短剑。
一人恰在这时转过屏风,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洛逸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放下了短剑,微微颔:“七姑娘。”
叶臻却好像没看见他似的,始终冷着个脸,不见原本半分的和善。
她径直走到玄天承跟前,“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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