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闷了很久,也想找个人说出来。
你父亲母亲之前在做什么,我跟你叔父也不大清楚,只晓得是很机密的事。
直到出事之后,死士带来你父亲的消息,你叔父十分震撼,这时才开始接手的……都是他在做,他不让我知道,也不让瞻淇和时熙知道。”
她微微叹了口气,“我是存了私心,想着我们一家子既然活了下来,就不要再管叶家的事,哪怕隐姓埋名,好歹是活着。
可他倔得很,不愿忍受这种活法。
为着这事,我跟他吵过好几次。”
她摇头道,“我也是堂堂阮家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开头那几年怎一个乱字了得?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时熙高烧都要去了,他却在忙所谓大事。
那时你便知道,原来多恩爱的夫妻也不管用。”
她笑了笑,道:“我这是扯开去了。
总之日子囫囵吞也到了现在。
他做的那事,我看见过一回,只是上头的字我看不懂。”
她接着道:“我原是跟他置气,家里没有钱,他竟还要买书。
那时才晓得,他在学南疆文,他们看的往来书信,竟全是南疆文。”
叶臻听到这里,不免倒抽一口冷气。
又听得阮文君说道:“我那时吓得要死,叶家就是因为私通南疆的罪名被满门抄斩的,他怎还敢做这事?我思来想去,实在不安,终于有一日问了他。”
阮文君说到这里,有些哽咽,“他也没跟我说得很具体,只是给我看了你父亲的书信。”
叶臻听得入神,此刻猛地一激灵,道:“书信?竟不是无字书?”
阮文君道:“不,就是无字书。
那信上空无一字,也正是因此,你叔父敢这样将信带出去。
但的确有一样东西是留给未来的叶家家主的——也就是瞻淇给你送去的那本书册。
他跟我说,如若他能见到你,这事就由他跟你说。
若见不到,就由我来说。
如果我们都没见到你,或是那书册也没送到,那就是命。”
叶臻越震撼,却是迷惑道:“那无字书,究竟是什么意思?”
阮文君说道:“无字书,或许代表的是你父亲和叔父之间一桩旧事。
有一年你叔父年纪还小,偷懒不愿写功课,你父亲要查问,他就交了张白纸上去,对着白纸说‘圣人之道自在心中,无需赘言’。
你父亲见他文章背得滚瓜烂熟,让他作文也是出口成章,先是夸赞了一番,但还是打了他的手板。
你叔父不服气,道结果都是一样,写不写那几个字又有什么区别。
你父亲道,圣人是论心,可我并非圣人,我就是看到了你没写,既然没写,没写就要打板子。”
阮文君说着笑起来,看向叶臻道:“你父亲那时也就十来岁吧,喜欢摆大哥的架子,又促狭得很,老把你叔父气哭。
你叔父要面子,若不是为这事儿,他才不会跟我讲这种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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