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宏看这二人又开始打哑谜,方榆也是一脸看不出深意的淡定,心中又是一阵憋闷,从未觉得自己这个临川知府如此窝囊过。
他正要开口,方榆便出声道:“国公,景大人,劳烦移驾随我去前厅办案。”
景宏只好答应,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看玄、叶二人。
方榆朝玄天承行了个礼:“侯爷、君姑娘请自便。”
便带着人又离去了。
玄天承侧头看向叶臻,不由有几分好奇:“你跟他说了什么?他就变自己人了?”
叶臻打了个响指:“本姑娘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
她看着他,笑说:“看来叶鹤林那里你也搞定了?是陈崇绪那个阴人的狗东西?”
玄天承被她逗笑,忍不住嘴角上扬:“骂得好。”
“哎,走走走,这衙门太晦气,我不想待着。”
叶臻摆了摆手,当先往外走去,“真烦,一大早的没完没了,还生了一肚子气,气得我都不困了。”
玄天承人高腿长,几步路就跟上了她,问她说:“不困了,那饿不饿?吃饱了才好查案。”
“当然饿!
饿得都要神志不清了。”
叶臻说,“咱去吃顿好的,我请!”
二人一路出了衙门,叶臻扬起的笑脸忽地垮了下去,带着几分迷茫抬头问他:“你说,叶鹤林说的是不是真的?不然……陛下为什么不要我。”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的,但前几日淑和公主的出现无疑是将她心中埋藏多年不愿承认的痛苦剖开来逼着她去看。
她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这种感觉已经压过了她的理智,让她一想起来就心痛如绞。
玄天承沉默片刻,说:“起码,你绝对不是张烨的女儿,这点我保证。”
他又补充说,“你是陛下和国父的亲生的小女儿,梁王的同胞妹妹。”
他没有提皇太女苏凌萱,不过叶臻并没有把这放在心上,只是低着头,神情看起来有些悲伤:“当朝国父萧靖华么?我从未见过他。
好像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已经云游了。”
玄天承声音低了几分:“是,他已经云游很多年,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甚至……无人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当然,这话玄天承肯定不会说出口。
叶臻侧头问他:“你见过他么?我跟他像不像?”
她这话问得有些难得的天真,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却似乎笼上了淡淡的哀伤与思念。
“像。”
玄天承认真且郑重地说,“你的骨相和陛下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眉眼间更像萧国父。”
叶臻情不自禁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眉毛,怔愣了半晌。
她当然无数次在铜镜中看见过自己的容貌,偏清冷英气的眉眼,与其他偏柔和的五官相得益彰,原来,竟是更像她的父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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