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春西川围猎,叶鹤林坠马伤了腿,还是玄天承救的他。
他腿骨上该有伤愈的痕迹。
故而,这具尸体不是叶鹤林。
他一连看了几具尸体,也没有见到叶鹤林,问过方榆在何处,便径直朝着后头的值房走去。
方榆看上去倒是淡定。
他托着受伤的胳膊,慢吞吞地说:“侯爷不用急。
虽然……事情略有些出掌控,但总体还是按计划走的。”
玄天承想起叶臻上午和方榆单独出去的那会儿功夫,已经有些明白过来了。
他拧着眉头,面色阴晴不定。
方榆继续道:
“君姑娘与我说,下午再提审叶鹤林,并且务必放出消息加派牢房守卫。
“我们不清楚叶鹤林的动机,他供述的,也未必都是实话。
叶鹤林明知,落到官府手里无论如何都没有活路,但他既然还是来了,就肯定给自己谋了后路。
他知道主谋之人的秘密,活着逃走并不安全,所以他很可能会假死逃生。
不如将计就计,兴许还能钓到大鱼。
计划顺利的话,君姑娘已经截到人了。”
玄天承沉默着,待到听完,不知该气该笑,骂道:“她……你们俩真是,胆大包天!”
他缓了口气,又说:“不是,你跟她是第一天认识吧?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们知道叶鹤林背后是什么人?劫狱的贼人你也看到了,手段何等毒辣,你就笃定她有本事,有把握最后叶鹤林一定落在她手里?”
方榆避而不答,只继续道:“君姑娘还说,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一旦叶鹤林逃出去,就是天高任鸟飞。
只有这一次机会。
当然万一她猜错了,叶鹤林不跑,或者过几天跑,那自然皆大欢喜。”
看了眼玄天承的神色,眸光看似温和,实则略带锋芒,“下官知晓这样做的确莽撞,但事急从权,稍后自会上表陈情。”
他没有说的是,叶臻当着他的面,给无极阁传了信,让无极阁来襄助此事。
能向无极阁传信的,无一不是女帝亲信,因而方榆会信任叶臻。
“逃命时,记得看清楚脸,别敌我不分。”
由两个无极阁的影卫押着叶鹤林,叶臻便收起刀,盘腿坐了下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声音微冷,“不过,我要是那两个人,看到同伴被你毫不留情地当做替死鬼抛弃,也该寒心的吧。”
她用下巴指了指旁边被五花大绑的两个昏迷的人,笑了笑,“感谢你送上门来的人证。
辛苦演了场戏,到头来竟是为我做嫁衣呢。”
“好你个叶臻!
竟敢耍阴私手段!”
叶鹤林嗤嗤出着气,奋力挣扎,换来的是手臂的脱臼。
他“嗷”
地惨叫一声,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你……你敢这样对我……”
“那也得亏九叔教导有方。”
叶臻目光如刀,裹挟着新仇旧怨,冷冷地削过他的脸颊,“我这人向来活学活用,何况,对付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配不上光明正大的手段。”
“哈……你终于承认了!
你这个孽种!”
叶鹤林面目狰狞,额头青筋暴起,歇斯底里地说,“所有人都死了,你凭什么活着?你一封信,断送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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