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得谢璟远远答应一声,这才放心走了。
谢璟在山上又陪着九爷住了几天,这才回到东院。
回来之后要忙碌许多,白日里九爷都找不到他人影,不是跟王春江学功夫,就是跟着张虎威去练枪,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谢璟皮肤白,晒了一日也不见黑,只有些发红,脸颊还有轻微脱皮。
九爷晚上瞧见之后,就让人送了药膏过来,给谢璟擦上。
药膏带了一点蜂蜜甜甜的味道,谢璟动了动鼻尖,低头去药盒,里面的药膏是半透明的,像是一大块软软的蜜糖。
九爷拿棉球沾了水给他擦另一侧,谢璟轻轻“嘶”
了一声。
九爷他“疼了”
谢璟点头,跪坐在床上,眼巴巴他。
九爷继续擦拭,淡声道“也该长个教训,你这几日撒手就没,疯跑了几日,可玩儿够了”
谢璟轻轻摇头,讨好道“爷,你改天去我打枪好不好我今天猎了三只野兔和一只锦鸡,野兔可肥了,足有十几斤”
他瞧着九爷神情,立刻加了一句,“兔子皮也好,我明日剥了,给爷做围领,攒多了就给爷做冬衣。”
九爷捏他鼻尖,谢璟茫然,带着鼻音小声喊他“爷,可是我说错了话”
“没说错,小嘴挺甜,也会哄人,就是心思不纯。”
“啊”
“一心想跑出去玩儿,该罚。”
九爷松开手,了他片刻,道“罚你明日在房抄,哪儿都不准去,我亲自盯着你,别想偷懒。”
谢璟答应了一声,倒是也没再讨饶。
九爷他一眼,心里略松一口气,他拿不准谢璟开口跟他说还想骑马出去的时候,他会不会心软答应。
他这几天好像确实有些不太对劲。
总是容易心软,也容易心烦。
瞧不见人心烦。
把人留下之后着小孩儿时不时往窗外眺望和期盼的眼神儿,又总是心软。
这样的矛盾情绪是他从未有过的,心里酸涩的滋味也是从未尝过的,一时说不清道不明。
就好像一直待在身边、揣在兜里的,会自己跑远,即便每天晚上都会再跑回来,但依旧会有些许焦虑和不安。
晚上谢璟守夜,习惯性蹭上九爷的床尾,睡在那里。
九爷还在,但捧着却一个字也读不下去。
他抬头去谢璟,他的小谢管事白日骑马疯跑一天,打猎累了,此刻睡得正香,少年人身形单薄,睡裤宽松束在细腰上,露出一截白皙皮肤,裤腿也卷起来一些,脚踝骨节分明,一只脚藏在另一只下面,蜷缩着双腿,只露出一点修剪整齐的指甲,圆润如贝。
谢璟向来怕热,睡着了之后额头都有一点细汗。
九爷没给他盖薄毯,只了一会,才慢慢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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