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几人走在沧州城繁华的街道上,身边不时走过三三两两的学子书生结伴同行,口中讨论着诗词,浓浓的七夕论诗氛围。
街道两侧的酒楼,多有才子佳人凭栏高谈论阔,何等的热闹繁华,却不知相邻的颍州与陈国相邻的铜门关却是一片烽火狼烟。
……
铜门关,地处颍州西南,是西南地区的重要门户。
铜门关地区,各兵营,关寨,哨所之间形成了严密的军事体系,重要地位不言而喻。
故而,铜门关守将并不是正常情况下的关口守御,而是下派的正三品外职武官参将。
七夕祭,当全国都沉浸在节日氛围中的时候,铜门关参将府内的气氛如同被乌云笼罩,异常的压抑。
铜门关内所有武官,全部聚集在参将府,围在沙盘前。
参将韩奎愤怒的将手中的令旗甩在沙盘之上,碰倒了一片标志旗,吹着胡子怒声喝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郭军良这个蠢人,再三和他强调不要贪功冒进,就这么带着一千人追着敌人走了?”
韩奎用手指着沙盘上的一处山脉,瞪着眼睛对围观的众人问道,“还有你们,一个个除了垂头丧气有何用?关键时候没有一人站出来,这些年铜门关就是你们守下来的?呸!”
韩奎一口痰啐在地上,沙盘旁一位将领气得脸色通红,开口道,“韩将军,郭千总出战那日,老刘我们便都说不能去,牛角山那个地形,进去了还想出来?还不是你们两个……”
“放屁!”
韩奎喝到,“你是说本将军的决策有问题?”
刘老虎胡子一横便要开口,却被身边以为年轻小将一把拉住,用眼神制止了下来。
只得憋得脸色通红,怒目看向韩奎。
韩奎顶替上一任参将调来铜门关不足月余,郭军良是他那时一起带来的,算是他的亲信。
韩奎作为铜门关最高统帅自然拥有最高话语权。
不过这些时日,铜门关的众位守将发现,韩奎何止是拥有最高话语权,简直就是独断专行。
并且这位参将发出的一条条指令,根本就完全不切合铜门关的实际情况。
单说郭军良出战那日,铜门关的老人们齐齐站出来阻止。
牛角山地形复杂,两山之间更是有一条狭长的山谷,极易被伏击,一旦被人截在谷中更是进退不能。
铜门关的兵将们在此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铜门关关口守御杨文政更是将利弊尽数说明,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韩奎还是独断专行,竟然让他的亲信郭军良领军而去。
结果不言而喻,已经过了三天,郭军良那边竟然没有一丝消息传来,派去打探的斥候更是一个都没有回来。
杨文政盯着沙盘眉头紧皱,突然听见韩奎在喊自己。
“杨守御。”
杨文政侧身应道,“末将在。”
韩奎看向杨文政说道,“杨守御虽然年岁不长,但是多年来镇守铜门关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纰漏,虽然历届参将功不可没,但是杨守御的功劳也是很大啊。”
杨文政一愣,不知道为什么韩奎突然提起这个,说道,“韩将军严重了,末将受之有愧。”
韩奎摆了摆手,叹息说道,“杨守御不必谦虚,郭军良这个蠢货这一次带兵追进了牛角山,估计是凶多吉少,不过他毕竟是我们的同袍啊。”
杨文政听到这,眉头一皱,说道,“不知道韩将军意欲如何?”
韩奎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本将军我也是犹豫再三啊,不过这同袍不能不救,纵观这整个铜门关内,也只有杨守御你的能力能让本将军放心,就由杨守御带领一千兵马,去营救郭将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