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回的话,击中了严小蕊的软肋。
为人父母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更好,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儿子长大以后,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严小蕊想到,如果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如果他被那些人带着,那么他一定会走上的一样的路。
他会成为一个罪犯,不认自己的母亲,去残害别的女孩,把伤害加之在他人身上。
少女低头哭了一会,苏回一直在旁边等着她的情绪平复。
尽管时间紧急,但是他没有逼问她,也没有催促她。
欲速则不达,他们想要从严小蕊这里获得信息,首先需要获得她的信任。
严小蕊终于开始供述,讲述她的经历。
“五年前的冬天,我一个人在从姥姥家回我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问路,他把我引到了一辆面包车的边上,后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就把我拉到了车上。
他们两个人一起,把我绑住了我大声呼救,他们就打我,还勒住我的脖子我当时害怕极了,怕他们杀了我。”
“车大约开了二十多分钟,我被带到了一间仓库,然后我被蒙着眼睛,带到了一间小房间,那间房间是在地下的,当时房间里已经有一个女孩了。”
“她叫什么名字”
苏回问。
“她叫做齐可欣。”
苏回点了下头,他记得,那是姚飞正在寻找的女孩。
她的父母找了她七年,花出去无数的钱,急得白了头发,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她。
“后来,我就被关在那里,等他们有了需要,就会把我从地牢里抓上来。
那个年轻的,管那个年龄大一些的男人叫爸爸。
我还到过两个男人,似乎也是他们的亲戚。”
家族犯罪,这让苏回想起来了苏格兰的变态家族,亚历山大家族。
“年轻的那一个,就一直住在仓库里,每天着我们,防止我们逃跑。
他们用死亡威胁我们”
时隔几年,再说起这些,严小蕊还是觉得自己的心里鲜血淋漓,每一句话都像是拨弄开陈年的伤口。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时间会治愈一切。
可她现在才发现,这些经历已经像是烙印,印在了她的生命里。
逃避并不解决问题,她必须接受和正视这样残缺的自己,才能够从里面走出来。
“后来,屋子里又被关进了第三个女孩,她的名字叫做谭琴。”
“那个地方就是一家寿材店的仓库。
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家,但是仓库很大,里面的东西也不少。”
一切正如苏回的推断,只是她只记得那是一家寿材店的仓库,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所以她在昨天被警察问询后,今天就来丧葬街寻找,想要找到那个男人,想要知道自己孩子的下落。
“在地牢里,我们没有人身自由,也没有生活必需品,我们一个星期有一次机会能够独自上去洗洗澡,洗洗自己的衣服,然后就会再被关回去。
那是我们时隔一段时间的放风日,简短的自由时间。”
“我们就像是他们饲养的奴隶,平时只给我们水,方便面,还有馒头吃,他们开心了,就会奖赏我们一些水果食物和药品,不开心就对我们非打即骂,还会用烟头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