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同云至并没有什么交集,顶多称得上是个点头之交。
云至这人向来是冷血冷情,从未见他管过谁的闲事,上回在茶馆里帮了李清阅时谭思齐便觉奇怪,起了警惕之心,还当是他对清阅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却没想到这人竟告诉他,清阅可能并非李兴昌亲生,而是云国被处了死刑的广正王的女儿。
谭思齐食指指节一下一下扣在桌面上,思忖着云至所言的虚实。
虽同云至并不熟识,可谭思齐也知道这人的行事作风。
以他的性子,没有依据的话,怕是绝不会提前漏了口风。
若真如他所说,清阅是云国那小郡主
谭思齐眉宇微皱了皱,那广正王和广正王妃以戴罪之身,死得并不风光。
若清阅知道自己亲生父母已经去世,心里又该如何难过。
只是这般想着,他便胸口一阵钝痛。
见他眉宇紧锁,云至以为他是不信。
便吩咐山彦将查到的东西尽数与他讲了一番,听罢谭思齐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照山彦查到的线索来,清阅十有便是那小郡主。
又想起前些日子清阅同他讲的关于胎记那事儿,谭思齐当时便觉着有些不对。
作为母亲,怎会不知自个儿孩子身上的胎记,况且,清阅描述中,王氏反应也太过奇怪。
如此想来,清阅并非亲生的可能性恰恰更提升了些。
谭思齐喉头都有些发紧,眸色一片晦暗,“那小郡主身上可有什么信物”
他没说胎记,便是怕引导了对方言行。
云至道“左手腕内侧有一红色胎记。”
说罢谭思齐一颗心沉沉下坠,如被冰淬,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见他反应,云至也猜出了缘故,向来冷淡的眸子见了丝光亮,“李姑娘可是也有”
谭思齐唇角紧抿,低低应了一声。
他一双挑眸微眯了眯,带了几分审视着云至。
“我不会同她说这些,”
云至敛了眉眼,半张玄黑面具之下,神色不甚清晰,“她已有了自己的生活,那些往事,她永远不知道才好。”
山彦已查明李清阅在府中的境地,虽父亲不
喜,但母亲却极为疼,将之视为掌中珠。
若有一天她知晓自己亲生父母已双亡,百般疼自己的王氏并非生母,那小姑娘在这世上便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不知道怎么一个人哭。
将事实告知于她,叫她知道自己是个云国“罪臣”
之女,并没什么必要,徒增伤悲罢了。
阿归生来高贵,纵使不复千恩万宠,也该一生无忧无虑才是。
想起那胎记之事,云至忽然觉着荒唐,剑眉紧紧蹙起,“你同阿归”
他顿了顿,似是难以开口,艰难道“发展到何种程度了”
那谭思齐为何会见到了阿归腕上胎记,云至愈想脸色便愈是难。
这二人还只是定亲,况且阿归年纪还小,若这谭思齐真对她行了不轨之事,那这人便是对她极为不珍重的了,他又如何能放心阿归嫁给这种人。
可谭思齐像是不出来一般,重点也有些偏移,“她本名叫阿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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