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吃饭与闲聊,张诚还带了两个消息,与许空山的有关的。
“孙大花和许有财月底会被送去劳改场,至少五年内是出不来的。”
张诚想起两口子和邓素芬互相推卸的滑稽场面,大概说了下如此量刑的原因。
这年头女人生孩子大多是在家里,或者卫生所,一般家庭基本不会出现在县医院,孙大花的情况是个例外。
由此在多方施压下,邓素芬三人的量刑全是相对应的最高标准。
孙大花两口子被判了七年,如果表现好或许能得到减刑提前结束劳改,但以他们的人品来,减刑估计是不可能的。
另一个消息是关于许来钱的。
“他伙同镇上的几个混混在晚上对过路人进行抢劫,致人重伤,捉捕过程中意图袭警,影响极为恶劣。
正好孙大花跟许有财要去劳改场,上面决定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原来许来钱这两天没回来不是去孙家了
周梅被震惊到不知该说什么好,十几岁的孩子,怎么敢去抢劫呢
“前进,你下午去跟四叔说一声吧,咱们二组的评优是不用想了。”
周梅皱着眉,许家三口简直是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平白恶心人。
陈前进点点头,这事是该告诉陈四叔。
别说二组,整个平安村怕是都会受影响。
“小张啊,孙大花他们判下来了,许家房子里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可以还给大山了”
周梅惦记着许空山辛辛苦苦挣的钱粮,孙家那边不知道收没收到消息,可不能让他们占了便宜。
“是要还给他。”
张诚包里摸出来两百块钱递给许空山,那是从孙大花身上搜的,本来该充公的,但许空山作为事件的首位受害者,需要得到应有的赔偿。
吃过饭周梅把碗洗了,陈前进通知了陈四叔,一行人共同前往许家院子。
张诚拿钥匙打开院门,几天没进人,屋里散发着一股霉气。
许空山把粮食搬出来,一担担地挑回陈家。
还有锄头、柴刀等一应器具,即便他不拿,放个几年也会生锈,不能浪费。
其他像是孙大花三人的衣服和棉被类的私人物品许空山全部没碰,他嫌膈应,任由蛀虫腐蚀。
“造孽啊造孽”
陈四叔痛心疾首,他们二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许家这么三口人。
来来回回跑了数趟,东西搬得差不多了,张诚收好钥匙,告诉许空山,若是孙家人来闹,就让他们去派出所找他。
张诚的话无疑是在为许空山撑腰,依孙家人的能耐,怎么可能敢去派出所。
“谢谢张哥,谢谢赵哥。”
许空山真诚道谢,尽管孙家人在他眼里不足为惧。
离开许家差不多下午两点多,张诚提出要走,周梅叫住他们“反正你们回去也没事,不如把晚饭吃了再走。”
距离吃完饭至少三个小时,张诚拒绝了周梅的挽留,道改天空了再来。
两人走后许空山扛着锄头去了许家的菜地,不,现在应该说是他的菜地。
冬天的草长得慢,幸亏许空山来得及时,菜叶尚未被杂草全部覆盖。
他花了点时间把草拔光,小白菜的嫩叶水灵灵地伸展着,过不了半月就能吃了。
许空山动作熟练地疏苗施肥,待他直起腰,菜地已焕然一新。
小白菜不能吃,冬苋菜长疯了,许空山割了半背篓,回去摘嫩尖煮汤,老叶子和根茎放着沤肥。
围着菜地周围种的豌匍匐生长,许空山掐了两把翠绿的豌尖,清炒或者水煮都十分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