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元初,怎么可能会让真正懂他的人去恨呢
直播世界里的这些人也好,主脑也好,他们好像特别懂得如何利用人的欲望和渴求,他们知道人本性上的一切弱点,他们让这个世界变得离奇和可怕。
可他们还是不懂真正的人,甚至也不懂,真正的ai。
“管家。”
“是的小姐,我在。”
“那啥,我想下车。”
“好的,小姐。”
驾驶室的车门打开,管家下了车,他一手系好了制服上的衣扣,另一只手握住了后面的车门把手。
车门打开,他整理衣扣的手已经放在了车门顶上,防止下车的人会碰到头。
这一套动作,他已经坐了很多遍。
楚玟坐在这里,着车门被打开。
她的脚伸出来,踩在车边的地上,她的手伸了出来,抱住了管家的腰。
“这可怜孩子。”
她摸了摸对方的后背。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脊背被人紧紧箍进了管家的怀里。
“小姐,作为一个ai,我在这段时间里开始明白人类的关于遗憾的这种感知,因为我遗憾自己不能感知痛苦,人类的情感可以因为分享而消减,我做不到。”
“瞎说啥呢。”
明明是要抱抱自己的管家,现在成了被对方拥抱在怀里,楚玟笑了一下,说
“难受这回事儿吧它其实不能分享,我难受,和别人着我难受了所以难受,这是两回事儿。
这不是老天爷对人不好,这是老天爷对人的好这是老天爷难得开了眼的事儿。”
黑暗中,他们拥抱在一起,楚玟的脸上是笑。
在这样的拥抱里,她那些从李娴身上感受到的痛苦,那些翻腾的记忆和不可抑制的怒号,终于平息了下来。
其实,管家很想问,作为一个会绝望会痛苦会自我怀疑和否定的人类,楚玟这些年是如何知道什么才是自我的,可他并没有问出口。
能被回答出口的答案,往往是被滴了一滴真实之墨的的清水,它让你知道墨是黑的,可它不会让你知道这黑是多么深沉不褪。
所以,管家没有表情,只是轻轻地,让自己的嘴唇碰了碰这个人类的发丝。
犹如最古早的传说里,那些膜拜神祗的人类。
霍与恒成为了霍氏的底层员工,这是霍家的大新闻,他的办公室从霍氏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变成了霍氏一家分公司二楼的普通业务组,这家公司业绩平平,是那种即使提起来霍与恒也要想很久才会记起来的冷衙门,这家公司的经理甚至因为多年没有去总部开会而根本不认识霍与恒,其他的员工就不用说了,九成都是含糊度日的草包。
老先生说让他在这样的磨炼中学会隐忍,毕竟,不会隐忍的他已经在楚玟的面前输过太多次了。
即使没有员工认得出他,没有员工来打扰,霍与恒也觉得自己的耐性每天都在被耗尽的边缘,
同事的效率低下,部门的上司总是提出奇怪的要求,来往的客户是最让他头疼的,他们不仅会提出漏洞百出不着边际的合作方案,还时不时对霍与恒的工作态度进行投诉。
一开始,霍与恒还抑制不住自己的火气,每次都是在爆发的临界点上,他着老先生派来记录他言行的“同事”
,默默地把怒气吞了会去。
工作不顺心,生活上也是一落千丈。
被赶出了霍家的核心管理层,霍与恒连其他霍家子弟享有的豪宅都没有,一间租来的四十平米的平价公寓就成了霍与恒的栖身之地,这里到他工作的那家公司要坐一个小时的地铁,每天他要在起床之后独自穿好衣服整理好仪表,然后挤一个小时的地铁去上班,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甚至连曾经的手机都被收走了。
某个夜晚,在睁着听隔壁房间的“战况”
时,霍与恒也想过给去了雪山上的骆辰打个电话,可惜他没有想起对方的电话号码。
又忙完了一天,改完了五遍的项目计划,连午饭都没吃,霍与恒坐地铁回家的时候累到差点睡过去,跟着人流迷迷糊糊走出地铁站,闻到了一股辛辣的饭菜香气,霍与恒才惊觉自己下错了站点。
路边的饭店里传来了廉价又刺激的香味,男人穿着五百块钱一套的西服走到了饭店的门口,才惊觉这个地方有些眼熟。
“霍与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