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果,去关上院门,碧荷在院子外头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今日不会客。”
任紫秋走到放满温水的大木盆边,踢掉绣花鞋,褪去锦丝白布袜,跨进木盆。
“团子,来,我们洗澡喽!”
说着低身捧起一些水泼向不远处的白狼,一些水花溅到了白狼身上,白狼忽地起身,快步向任紫秋这跑来。
轻轻一跃跳进大木盆里,溅起一波大浪水花。
任紫秋哈哈大笑,不停的用水泼向团子,团子一改这些日子的奄奄,欢跳着在盆里溅起一层又一层的水花,就像原身很多次给它洗澡般的闹腾。
对于这一幕,跟着任紫秋从西凉一起回京的红果和绿果倒是习以为常。
不过院子里的其他小丫头,还有徐妈妈却是看呆了,哪家小姐会这样?
水花早把任紫秋的衣裙打湿了,白皙的脸上滚落着银玉般的水珠。
任紫秋学着白狼甩了甩自己秀,阳光下那剔透的水珠四散开去,少女爽朗的笑声,白狼嗷嗷的欢快咆哮融为一景。
少女忍不住的抱住白狼,“团子,开心吗?团子,开心吗?”
任紫秋从没这般快活过。
上一世也罢,刚刚跟亲兄长的争吵也罢,全都抛诸脑后,只想跟着团子好好的玩耍一番。
阳光洒落下来,换了一身青紫色对开褙子的任紫秋坐在院子偏角的石凳上,绿果轻轻地梳着她的长。
任紫秋爱抚着趴在她脚边的团子,团子享受的闭着眼,任由紫秋替她顺理白色狼毛。
“小姐,好久没见你这么高兴了,团子刚刚玩得也开心。”
红果站在一边替绿果拿着珠钗。
任紫秋已经收起刚刚的狂放不羁,恢复了清冷少女的面孔,“红果,去北街查的怎么样?”
“瞧我,小姐不问我都给忘了。
跟人伢子打听过了,礼部员外郎陈家最近并没有卖丫头,倒是有买丫头的,听说是他们府上二房嫡长女叫陈,陈什么来着?”
“陈雪元。”
“对,陈雪元要出嫁,添补些丫头。
咦?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陈家那小姐得罪过你?”
红果话一出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低头等着挨训,结果瞄眼去看,却见她家小姐又呆了。
任紫秋心里辗转,辰月若是没被卖了,那就是还在陈家。
想起前世那丫头嘴快为她所不喜,比身旁的红果还不如。
但当她病魔缠身的被婆母赶出家门,也只有辰月不计前嫌的收留了她啊。
那丫头的性子,只怕在陈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得想个法子把她从陈家救出来。
“我爹回来了吗?”
收起思绪,任紫秋品了一口石桌上的果茶,甜腻难饮,不用想也知道是红果这丫头泡的。
“回小姐,将军已经回来了。
这会子应该在议事厅议事。”
红果回道。
“让小厨房准备几盒点心,我去给父亲请安。”
“是。”
春日午后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懒洋洋的,任紫秋想着心事。
顾氏说她爹去了薛尚书府,亲自登门赔礼。
她觉得有些奇怪,说起来她爹是战绩赫赫的武将军,薛尚书是文官,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再说品阶上也差不多。
若说昨日她伤的是薛尚书爱子薛敬,她爹登门赔礼倒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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