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桑的语气不轻不重,却让殿内所有人侧目,立即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她站在三皇子面前,直直望着他问道:“敢问三殿下,若是事实真如你所言,王妃脖子上的掐痕又如何解释?你为何要隐瞒这一段。”
三皇子神色慌张了一瞬,立即答道:“那是我之前同她争执时,一时冲动掐出来的,王大人也说了,纪岚的死因是被匕割断动脉,那就说明她并不是被我掐死的,这件事说与不说根本不重要。”
王桑挑眉道:“自然重要,王妃脖颈上的掐痕很深,已经造成皮下瘀血,虽然未让喉骨错位导致窒息而死,但是也使了极大的力气。
按照三殿下刚才所言,你对王妃始终留有情分,绝不会在纪家对她动杀心,那为何会在冲动之下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三皇子气得瞪着她道:“就算动了杀心又如何?毒是她自己服的,她都一心寻死来害我了,还不许我以牙还牙吗?”
宁妃听到此处暗暗皱了眉头,轻轻扯了下三皇子的衣袖,示意他莫要冲动,中了那人言语的陷阱。
可王桑也不再追问,只是笑了笑道:“三殿下承认自己曾动过杀心就好,那我再问你下一个问题,你说王妃从旁边摸到一把匕就抹了脖子,那匕原本放在哪里?”
三皇子心头一惊,突然现自己刚才的供词出了个错误,按照现场血迹的推测,纪岚那时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怎么可能摸到别处的匕,于是连忙道:“不对,不是从旁边拿的,她是从自己怀里掏出来的。”
王桑立即问道:“可三皇子刚才明明说的是从旁边拿起匕,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从怀中掏出呢?”
三皇子一脸愤懑道:“我在仓惶之间记错了不行吗?”
王桑却盯着他逼问道:“王妃同你饮酒,突然掏出一把匕,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匕究竟是从哪里拿到的,这般重要的事怎么可能记错!
你说她从旁边拿起匕,因为在你下意识里,是记得那把匕放在哪里的,其实就是你把它找出来的对不对?”
三皇子暴怒而起,指着王桑大喝道:“你!
你信口胡言!
你为何非要致本王于死地,到底是谁授意你这么做的?”
他边说边瞥了眼旁边的站着的6昭,咬着牙道:“父皇,你身边之人同朝臣勾结,处心积虑要害死儿臣,若是不能处置了他,儿臣今日还是死了罢了,也好留个清白。”
宁妃听闻此言,哀嚎一声抱住他的胳膊道:“弘儿你可不能做傻事啊,不能中了别人的奸计。”
可无论这两人如何指桑骂槐,王桑都是冷眼旁观,6昭面上也并无表情,淡淡看了眼王桑,道:“既然三殿下非得把屎盆子扣过来,请问王大人可有证据啊?”
没想到王桑昂回道:“有!”
这一声喊出来,不光三皇子和宁妃吓了一跳,连纪延都觉得有些纳闷,现在死无对证,三皇子揪着毒药的事来卖惨,几乎是狠狠将了自己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