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拂晓,瑶华宫上下恭送难得来一次的皇帝。
待到銮驾的身影消失,叶婕妤这才转身回到寝殿,但这次并未如往常躺回床上补觉小憩,而是坐在了榻上。
“主子,清晨天凉,多穿件衣裳吧。”
深红拿了件外衫给叶婕妤披上。
叶婕妤任由深红动作,朝一旁垂手而立的云落笑道:“云落,过来。”
云落依言走近,就听叶婕妤又道:“坐。”
云落惊讶抬头,旋即又垂拒绝,“云落是奴婢,怎可和主子同坐一处,主子……”
话还未说完,就被身后的浅碧打断,“主子叫你坐,你坐便是,哪来的那么多说辞。”
叶婕妤垂眸喝了口茶水,仍旧笑盈盈:“今日是奴婢,往后可就说不定了。”
“坐下吧,就当提前习惯。”
“主、主子——?”
这次云落震惊抬头,半晌忘了垂不得直视上容的规矩。
最后还是被浅碧请推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犹豫着在榻上坐了下来,但也只稍稍的挨到一点,不敢多坐。
云落的双手搭在膝上勾缠,嗓音涩道:“主子有话直接吩咐便是,奴婢、奴婢是主子的奴婢。”
叶婕妤轻笑了一声,却没接话,而是问起了旁的,“今日是你第二次伺候陛下,感觉如何?”
云落能有什么感觉,终归是伺候人的活计,伺候谁不都一样吗?
腹诽归腹诽,云落掐着指尖憋了会儿气,面颊处泛起微微的霞色来。
“回主子,陛、陛下……奴婢是第一次服侍……男、男子穿衣,心中紧张的厉害,并未再有其他的感受。”
一番话被云落说的吞吞吐吐,但该表达的意思都说得一清二楚。
国公府家规甚严,又自幼长在老太君院中,别说未曾服侍过男子穿衣了,只怕还是第一次同男子这般亲近。
但——可能吗?
别的在老太君院中做事的奴婢或许是,但云落不是。
她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对小公爷的良妾之位起了贪恋,但这一两年来,她虽与小公爷乎情止乎礼,但私底下偶尔的肢体接触是免不了的。
叶婕妤瞧着云落哪怕低头,都挡不住的不胜凉风的娇羞,心头就好似哽了一口气。
但这次叶婕妤轻舒了口气,维持着笑意不变,“下月是我的生辰,陛下会过来用膳,席面就交由你打理了。”
不待云落应是,就听叶婕妤继续道:“不过你最好多动嘴少动手,打扮漂亮一点。”
云落压下嘴角的笑意,怔愣的看向叶婕妤,“……主子?”
“你进宫已近俩月,也该在陛下面前露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