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娇娇了半死不活的齐可欣,然后咬牙走过去。
她完全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去拿了矿泉水瓶子,托起了齐可欣的头,把药喂了进去。
然后她把冷的矿泉水瓶放在齐可欣的额头上,等到捂热了再换一个。
谭琴也不睡了,她就躺在那里着何娇娇照顾齐可欣。
她曾经也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放弃了。
这么忙了很久,几个小时以后,药劲上来了,齐可欣的温度降低了一些。
她咳了两声,睁开了眼睛,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抓住了何娇娇的手,嘴巴微微翕动了一下“妈妈”
何娇娇着她,气笑了“睁开你的狗眼,我才不是你妈呢”
齐可欣恢复了一点意识,这才清了眼前的人是谁。
她小声说“谢谢。”
“谢个屁啊。”
何娇娇骂道,“你别再把给我卖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齐可欣沉默了片刻说“对不起。”
“还会说对不起,来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何娇娇说,“我帮你并不意味着我原谅了你。
那件事我总有一天要和你算账。
我就是觉得,你的现在,可能是我的明天,所以才喂你吃药的。
你就算再抱歉,也别管我叫妈,我可承不起。
答应了要折寿的。”
她之所以会帮忙,是因为她心里,有点一种兔死狐悲的悲伤。
她怕有一天自己也会沦落到这一步。
齐可欣虚弱地眨了眨眼解释说“对不起,我刚才做梦梦到我妈妈了,我特别想她。”
听了这句话,谭琴忽然插了一句嘴,她笑嘻嘻地说“妈妈,我也想我妈妈了。”
说完了这句话,她像是个疯子一样,忽然开始大声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她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内,听起来更让人伤心了。
“小点声,真难听”
何娇娇打断了她。
谭丽还在旁若无人地唱着那首歌,一边唱,一边笑。
唱着唱着,她忽然哇地一声哭了。
何娇娇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我在被拐到这里前,我在和我妈打电话,我和她吵了架”
可是现在,她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妈妈了。
那可能会是她们最后的交流。
她想到这一点,鼻子也变得酸酸的,眼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