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庆的话斩钉截铁。
吴悔也是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接受了,她点了点头,出于对吴文庆的无比信任与尊敬,她不会质疑吴文庆的任何决定。
先生这样做一定是有先生的考量。
“是,我现在就动身,立刻前往西西里岛。”
“带着这封信,没有我的命令,也不准有任何进攻行为,只准被动防守。”
吴文庆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那张邀请信递交到吴悔手上。
“是,先生。”
吴悔将信收好,“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现在就动身吧。”
吴文庆看着吴悔转身离开书房,厚重的木门缓缓的关上,他长叹出一口气,缓缓的坐回椅子上,他再次点起一根烟,手慢慢的伸向放在书桌上已经被烟熏至变黄的照片。
那是一张女子的照片,亭亭玉立的姑娘身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飘逸的长在海风的吹拂下摇曳着,她展现着甜甜的笑容,纯洁无瑕的双目注视着为她拍照片的人。
她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落日的黄昏倾洒在不远处的礁石上,将那道通往灯塔的小路照得通红。
硕大的灯塔竖立在海洋之中。
吴文庆感觉心底遭受一次了重击,每每看向这张照片的时候,自己的情绪就不由得被刺痛起来。
他再次吞吐起烟雾,从地上重新拿起一瓶红酒,用酒精和烟麻痹自己的神经。
当天稍晚些,他又重新回到了那个隐秘在山林间的旧居点,天空中又下起了小雨,雨点零零散散的滴落在这个已经被烧成废墟的据点中。
吴文庆站在那个墓碑前,独自一人撑着伞,看着那个无比令他心碎的坟墓。
紧接着,他又看向了旁边的那个空地。
事到如今,他不能在回避这个问题了,他必须问自己,自己是否想亲手再将自己心爱的人推入坟墓中?
到底为了什么,到底生了什么,才能使自己变得如此冷血了,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只为了那个从他父亲手上继承而来的吴氏吗?
这么多人的鲜血,这么多人的牺牲,自己为什么就要被迫看着自己所爱之人一个又一个的离自己而去?
吴文庆看着苏念君,远远的看着她,她正撑着一把小伞,和夏可可待在庄园的花园里,前两天翻土播种已经基本完成,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花,再过四五个月,新生的花朵就会绽放在这片土地上。
看着她和夏可可嬉戏打闹着,看着她脸上绽放的笑容,吴文庆的内心一次又一次的忍受着煎熬。
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一切都将于毁灭中迎来新生。
可新生的自己,还是真的自己吗?
吴文庆转过身,孤独的在雨中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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