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您把个脉。”
“你说啥?要我去盛饭?”
老和尚握住她的手腕,人老皮松,他得把松垮的皮捋一起才能摸到脉。
隋庆端凉糕出来,见状忙凑过去,老人又眯着眼看他,看了几眼说:“是我孙子回来了。”
隋庆没说话,他说了她也听不清。
“老师父,我奶是不是病了?尉犁的大夫都不中用,请了好几个上门,一个个瞎眼瞎心说我奶被诅咒了。”
老和尚轻笑一声,脸上如蜈蚣的疤痕扭动,隋庆吓了一跳,他似乎记起他也认识一个伤了脸毁容的人,不知道那个人死没死。
“我明天送十付药来,熬煮了给你奶喝,药渣趁热包起来给她敷眼睛,方子也留给你,要是有用,你再跟商队买药草。”
老和尚收手。
“好,多谢老师父。”
隋庆递过碗,说:“您吃点解解暑。”
老和尚没拒绝,他接过碗筷吃凉糕。
“庆儿,谁来了?”
院外走进一个挑棉筐的老头,一脸的苦相。
“是一个老师父,他
会把脉看病,说是明天给我们送十付药过来,我奶的眼睛或许能再看见东西。”
隋庆说。
老和尚转过脸,他想知道这个堂兄能不能认出他。
“十付药多少钱?”
“一碗凉糕可抵。”
老和尚放下碗筷起身,离开时说:“药不一定有用,行个善缘。”
等老和尚走远,隋庆说:“爹,你看见他脸上的疤了吗?我们之前……”
“不可能是他,他比我小上十岁,今年顶多四十出头。”
“噢,也对,老和尚看着有六十岁了,不过他身子骨可不错,跟我回来的时候,脚步可没慢过。”
隋庆嘀咕。
隔天老和尚没上门,他托客舍的伙计送来十付药和一个药方。
之后隋庆又去客舍给老和尚送了一顿饭,第三天的时候,伙计告知僧人跟着商队离开了。
途经楼兰,僧人又遇到隋氏商队,路过时,阿水热情地跟僧人念一句阿弥陀佛打招呼。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没在尉犁歇脚?”
客商问。
“没有,我们日夜兼程。”
青山说。
“到底是年轻人,身子就是能熬。”
客商感慨。
“少睡一会儿,回去了再好好歇歇,一样的。”
张顺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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