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不能打……”
“他是谁?”
华央凝眉问道。
“他叫步卓,前些日子分到我院里负责守卫的下人。”
沈禄神色冷淡,显然并未将那人当回事,“昨夜我院里出事,他有失察之罪,挨些打也是他自找的。”
华央眉心一蹙,眼底闪过一抹厌色,沈禄这种人,就是狗改不吃屎,到死都不会真心悔过。
“侯爷身为一家之主,应该明白赏罚当有度。”
华央冷不丁出声提醒,“你刚受了伤,近来最好多行善事,为自己积德积福才是。”
沈禄经她这一提醒,骤然又想起昨夜那张恐怖狰狞、鲜血淋漓的面容,顿时心中一惊,打了个冷颤。
“夫人提醒的是。”
他连连点头,看向院子里的小厮道:“都住手吧,他虽有失职,但好在本侯有夫人照顾,身体已无大碍,就饶他这一次。”
众人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沈谏连忙将地上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步卓扶起,神色茫然地朝华央和沈禄看了一眼。
华央回望过去,与沈谏四目相交的刹那,清楚地看到沈谏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华央了然地挑了挑眉:“侯爷心善,饶他一命,但他犯下如此大错,不适合继续留在侯爷院里,重新选个去处把他打发了吧,新的守卫要好好挑一挑才行。”
沈禄这会儿正沉浸在华央的引导逻辑里,听她这么一说,本能地点点头。
“没错,留这么一个粗心懈怠的守卫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夫人觉得该把他打发去何处?”
华央朝沈谏和步卓看去,沈谏一手抓着步卓,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
“我、我……”
沈禄看出沈谏的意思,见华央没有反对,便随意挥了挥手对沈谏道:“行了……你带回去吧……”
沈谏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扶着步卓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他回身看了一眼,见华央和沈禄都正在看着他们,又咧嘴嘿嘿一笑,傻乎乎的。
沈禄嫌弃地哼了一声:“一个傻子,一个废物,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华央掩起眼底的冷色,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平静正常的。
“侯爷的伤刚恢复了些许,还需好生静养,我就不打扰侯爷了。”
“夫人不留下陪着我吗?”
沈禄拉住华央的胳膊,眼中升起一丝情意。
这个废物,一刻钟之前还伤得昏迷不醒、下不来床,刚恢复了点精神,又动起花花肠子了,真不怕哪天死在床上。
“我还得回去给侯爷配药,调整膳食,争取用最短的时间让侯爷痊愈。”
沈禄一听这话,立刻又松开了手。
比起美色,显然他的官位仕途更重要。
华央已然拿捏住了这一点,一戳一个准,顺利脱身离去。
她并没有回自己院里,在小院的路口拐个弯,朝着西北角沈谏住的偏院去了。
华央身形轻快,刚进院子就看到沈禄给步卓包扎好伤口,让步卓歇下,自己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掠身上前,悄无声息落在沈谏身后,手中寒光一闪,一柄利刃抵在他的喉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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