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岫脸色严肃道:“因为我阿爷也想搞裴耀卿,人嘛,总有做错事的时候,裴耀卿干净不到哪去,只要找准时机,完全可以。”
“不可能!”
陈琩正色道:
“你们做不到,裴耀卿是我祖父睿宗皇帝的幕僚出身,后来又做过圣人的詹事府府丞,韦坚就凭他那个两个妹妹?就想对付裴耀卿?真以为大唐的宰相是吃素的?”
他是知道历史的,所以很清楚,裴耀卿将来是正常死亡,不是被人扳倒的。
人家是张九龄一派的人物,搬倒他谈何容易?
陈岫闻言皱眉,放下筷子细细咀嚼着陈琩这番话,片刻后:
“我们将来还会用得着韦坚,所以这次不能毁约,其实在我看来,防着一些裴耀卿就可以了,没必要针对,但是伱知道,我说话向来不算数。”
陈琩沉声道:
“那你最好还是劝劝右相,不管怎么说,裴耀卿没有亲近少阳院,与右相的矛盾,在于当年的张九龄之争,你们现在要是对付人家,一旦迫使他倒向太子,如何是好呢?”
说罢,陈琩接着道:
“留着此人,是将来对付韦坚的一柄利刃,右相恐怕早就想明白了,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换做是我,也绝对不会因为韦坚,与裴耀卿正面交恶。”
“你这番话,我会告诉阿爷,”
陈岫点了点头,随后起身抹了一把嘴:
“我得走了,百宝琼林的事情还很多,对了,你不问问工程进展吗?”
陈琩摆了摆手:“交给你们,我放心。”
“哈哈,你倒是甩的干净,我与王鉷快累死了,”
说罢,陈岫告辞离开。
留下陈琩独自一人,将面前的饭菜吃的一干二净。
他这几天巡查皇城,了解到的信息不少,裴耀卿虽然兼着京兆尹,但大部分时候,是在尚书省办公。
人家不愿意放权,自然是哪里权利大,在哪里,京兆尹差不多类似地方官,首都一把手,但是尚书省可就不一样了。
随着中书门下的设立,原本最牛逼的两个职位,尚书左右仆射,几乎成了摆设。
名义上,左仆射管礼部、吏部、兵部,右仆射管户部、工部、刑部,但现在,确实也成了名义上了。
没有管理权,但是有知情权啊,如今左仆射空悬,所以裴耀卿对户、工、刑三部事务,都有过问的权利。
换句话说,国家大事人家都知道。
而陈琩知道,裴耀卿最近这段时间,就是在工部,而韦坚也经常去工部。
不知道这俩人眼下再见面,彼此会是怎样的态度?
陈琩觉得,要是换成自己是裴耀卿,一定不会放过韦坚,不但丢了位置,关键还丢了脸。
韦坚啊韦坚,踩这么高,你就不怕掉下来摔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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