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那里。”
小童拿了钱,笑嘻嘻指向街角。
此刻街角哪还有戴斗笠的人,沈微澜急忙展开信笺,只见纸上写着:午时之前,携玉珠赎人,勿使他人得知,否则书童毙命。
落款是一个地址,平康坊北门东回南曲从东第一家,俞宅。
沙万山了得吉,要他拿玉珠赎人。
沈微澜眉心一皱,转头想找曾寒山帮忙,眼前却只有熙熙攘攘的行人。
这人不但得吉,还等到自己与曾寒山分开,落了单,才叫小童送信,显然一直躲在暗处窥视。
周遭说不定还藏着他的眼线,为了得吉的安全,少不得单刀赴会了。
沈微澜想了想,握紧腰间秋水剑,照着信上留的地址前往平康坊。
而离开平康坊的琉光正一路往南,还没到永崇坊,便被公主的马车赶上。
驾车的照白眼尖,老远瞧见她骑着头毛驴颠颠赶路,连忙追上去将人叫住。
琉光见到他,吃了一惊:“你怎么没在宫里陪着公主?”
李缬云掀开帘子:“因为我出宫了。”
琉光连忙滑下驴子行礼,礼毕问道:“公主今晚不是有大宴吗?”
“说来话长,”
李缬云一语带过,狐疑地打量她,“倒是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是不是寻思着我不在,趁机偷懒?”
“才不是呢!”
琉光叫屈。
都怪那呆头鹅,没事当众辟谣,害她没法再编造谣言,只能早早收摊。
她不敢把诓骗得吉的事说出来,眼珠一转,换了个理由:“奴婢在平康坊现一件怪事,正准备赶回华阳观,给沈郎君报信呢!”
李缬云一听有怪事涉及沈微澜,立刻问:“什么怪事,先跟我说说!”
琉光登上马车,绘声绘色,将毕罗肆里的见闻对公主说了一遍。
李缬云越听越觉得不对。
这又是替人求官,又是枢密使梁守谦,细节与梁正言的案子都撞上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皱眉沉吟:“沈郎君替梁守谦查案这事,外界并没有风声,这林四郎,绝对不简单……”
“就是啊,”
琉光得意邀功,“我一听就觉得不对,立刻决定回华阳观给沈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