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微澜转危为安,得吉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道出主人昏迷时生的事:“内侍狱的人蛇蝎心肠,故意对郎君下了狠手,郎君伤得很重,万幸澧王殿下请了太医来。
太医还问,郎君是不是受刑时强忍着不出声,肺腑都受损了呢!
他开了伤药和内养的方子,说郎君的伤卧床静养半个月,便可下地走动啦。
对了还有,郎君你昏迷了两天,期间天子下旨,嘉奖你破了武宰相案,不但赏赐了一万缗钱,还提拔郎君你做了从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呢,所以这通化坊的宅子也解封啦!”
他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沈微澜只回了一句:“有公主的消息吗?”
得吉脖子一缩,不言自明。
沈微澜眼神黯淡,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得吉见不得自家郎君如此低落,连忙安慰他:“郎君不必忧心,澧王殿下说啦,公主如今正在气头上,才会如此冷淡。
郎君先好好养伤,等伤养好了,再把人哄回来也不迟。”
“这话的确像他说的。”
沈微澜听了书童的话,勉强一笑。
养病的日子枯燥乏味,除了精细的汤药饮食,便是昏天黑地的睡眠。
闲暇之时,沈微澜便由得吉伺候笔墨,写下一封封红笺,嘱咐他通过琉光转交公主。
这差事可难倒了得吉。
他虽然天天能见到琉光,红笺却是一封都递不出去呢。
“你别再为难我啦,公主真的不收!”
琉光坐在廊下,看着得吉硬塞进自己手里的红笺,愁眉苦脸,“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初多少平康坊花魁给沈少卿递红笺,我还得防贼一样盯着,如今沈少卿给公主递红笺,公主倒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她怨念地瞪了情郎一眼:“这都得怪沈少卿!
为了帮朋友的父亲翻案,竟然藏着掖着,处心积虑接近我们公主!”
“冤枉啊!”
得吉为自家郎君叫屈,“郎君哪里处心积虑了,当初明明是公主要郎君做门客……”
琉得拧了一把他的耳朵:“不是处心积虑,那他有没有藏着掖着?明明认识公主却不相认,不是耍人玩儿吗?我们公主金尊玉贵,何曾受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