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鹿岑不知道该怎么回。
黎家的这一切,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
黎鹿岑从不跟外人说关于黎家的事情。
她将手机放下,靠着床头,着首都的雨夜。
思绪抽离,就这么靠着床头坐了两个小时。
直到天际泛白,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她起身,走到了门口。
黎致行了过来,眉眼间难得疲惫愁绪同在。
“爸,还好吗?”
黎致行扯了个笑。
那个大项目,是黎家和霍家的合作。
“黎鹿岑是黎氏的继承人,将来黎家将会在二房的带领下继续前进。”
身为黎家的大家长,不求家族和睦,还故意分离。
“一个测试而已,当初你爸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将你定为了继承人,也不愿将你送到我身边,我不测你,如何信你。”
黎鹿岑闭上了嘴,吞下想要问的话。
算下来,二房所得到的,多的不过是在黎老爷子黎氏的股份上,其他方面都是亏欠的。
她将手机放在脸侧,闭上眼,想着与霍执徐的点滴。
黎鹿岑点了点头。
从老爷子八十岁后,黎家每年都会要上演一出遗产争夺的戏码。
现在老爷子刚出抢救室,人还没有清醒,也不知道会不会醒,醒来后还能有多长时间。
“湾口营地的事是我让黎子擎做的。”
黎鹿岑一顿,不清楚老爷子是不是真的太老了,那张只顾利益的嘴里说起了回忆的话。
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闭上眼强逼着自己睡觉,可脑子里全是往年那些争吵的可笑画面。
很冷,头很疼。
当年,是黎老爷子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爸?为什么?”
律师继续宣布遗嘱内容。
黎老爷子沉着脸扫视了一圈病房里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
——还好吗?
但她过照片,说实话,她觉得她与那位素未蒙面的奶奶并不相像。
她是真的不懂。
她睡不着。
她拿开手,对上老爷子的双眼。
黎鹿岑心里冷笑,薄情的男人在这种时候就开始想起陪自己奋斗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