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香呢,敬则则跟八爪鱼似地缠着皇帝,结果却听得有什么动静儿,然后有人嗡嗡地开始说话,她凝神了片刻,才听出来好似是说祝贤妃动了胎气,请皇帝过去。
身边的皇帝半晌没有动静儿,敬则则静静地等了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她只好勉力撑起身,摇了摇景和帝的手臂。
“朕,知道了。”
沈沉坐了起来。
敬则则的睡意已经完全消失了,她着沈沉收得紧紧的下颌线,才知道他不是睡着了没听到,而是清醒得很,也生气得紧,十分努力才压抑住了怒气。
这个敬则则很能理解,谁大半夜的被人吵起来也不会高兴,何况还是皇帝。
沈沉的手在敬则则的背脊上来回抚慰,只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敬则则这才有心思思考祝新惠闹的这出戏。
怕是她耐不住寂寞,觉得自己刚回宫,很想比一比
谁的恩宠更重。
这位太后娘娘的侄女儿好胜心可不比敬则则少多少。
敬则则将下巴搁在皇帝的肩头,也不说话,就等着他决断呢。
沈沉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摸了摸敬则则的脸颊,“睡吧,别等朕了。”
皇帝走后,敬则则这次是真没了困意,仰躺在床上寻思着祝新惠真是比自己还能作死。
明明是皇帝心中理想的继后人选,毕竟这样能安他亲生母后之心,偏偏祝新惠却是心眼儿比针尖还小,又拔尖捻酸,这么作下去,迟早把皇后之位给作掉。
只是不知道除了祝新惠之外,还有谁是皇帝心中的继后人选。
反正不会是自己。
敬则则气愤地踢了踢了被子,她这也是作的,但是无论作不作都轮不着她。
次日敬则则睡了个懒觉,自觉精神好了不少,但早膳依旧用得不多。
“华容,怎么昨儿我觉得身上难受得厉害,现在睡了一觉却大好了,今日来诊病的是哪位太医啊医术还不错嘛。”
“是小郑太医。”
华容笑得有些僵硬地道“他给娘娘扎了针,你你手指上还有针眼呢,小郑太医说,娘娘扎针后不宜沐浴。
然后要一连扎七天的针,再辅以汤剂,娘娘的病就能纾解了。”
听说是扎手指,敬则则倒也没多往心里去,就是不能沐浴这一点儿让人有些烦躁。
华容还是第一次有事儿这样瞒着敬则则呢,是以有点儿心虚。
她原是有些不明白为何皇帝要瞒住昭仪,但皇帝否发话了,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哪儿能抗命啊。
不过问过龚铁兰之后她倒是明白了。
“来皇上对咱们家娘娘是真的上心了。”
龚铁兰道,“娘娘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姑姑,你为何这样说啊”
“傻丫头,你还不懂么,皇上瞒着娘娘,是怕娘娘知道了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不肯再病,这不是坏了身子么只有娘娘不知道,她心里就没有障碍,这身子才养得好。”
“哦,姑姑,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华容笑道。
却说敬则则虽然精神好了不少,却也不能去给两宫太后请安。
因为老人家最忌讳的就是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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