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偏偏在这个时候碰上这种东西。”
我看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棺材里好像渐渐坐起一个黑影来。
“怎么了?碰上什么了?”
大猿不解地问道。
“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的喉咙处好像一直有一股要喷薄而出的鲜血一样,血腥味在口腔深处慢慢萦绕着,我舔了舔嘴唇,看向大猿说道:“我来这里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客栈停脚,于琛从里面带出来过一个铜镜,你应该也见过,就是他跟咱们进来的时候碎掉的那一面。”
“难道说,那面青铜镜是这口棺材上面的?”
“你也看见了吗?”
“嗯”
大猿想了想说道:“虽然这是一种很常见的丧葬方式,但是在边疆是很少见的,尤其还是在这种这么偏僻的荒漠古城深处,一般来说像他们这种罕见的民族,应该会有独特的丧葬文化,这倒也说不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能事情还要比我们想象中复杂的多,也许在我们之前,或者说在纪阡谣来之前,还有人进来过这个地方,铜镜是那个人带进来的,至于目的估计就是为了封住这个家伙的阴气。”
我想起了十皇浔臣给我的那枚铜钱,果然不出所料,它上面的纹路已经变得密密麻麻,比原先还要多,看来,这枚铜钱和于琛手里的铜镜一样,都是用来镇压邪祟的。
“不过,这一觉我睡得还算挺踏实的,我这里好久都没有来过客人了。”
那个黑影慢慢站起了身子,从棺材里面走了出来,虽然这个时候我很是疲惫,但我的眼睛还算好使,他的手里好像拿着一把比他整个人都要高的大铁锤。
“那把锤子,是当年奈陀吉古城的镇城灵器。
奈陀吉古城是建筑工业之都,我偷偷看过的那本扎布多文献里就有记载,传说奈陀吉古城没落后,其他部落大举进攻,为了防止城内游魂孤鬼不安分,合力造了一把铁锤放在古城的中心祭坛上面,锁住那些无家可归之人的魂魄。”
十皇廉风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和大猿对视一眼,大猿挠了挠头说:“这不是魂瓶吗?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吧?”
“先别管这个,想想怎么应付这个大家伙吧。”
黑影缓步走下祭坛,那把铁锤与祭坛的大石盘边缘摩擦的声音十分刺耳,我也逐渐看清了这个家伙的面容。
果然与毡画里描绘的一模一样,浑身穿着密不透风的铠甲,只是铠甲已经残破不堪,而且上面还有很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遗留下来的划痕和污渍。
我并看不到这个邪祟的脸,正如库兰波所说一样,他所显露给我们的面部信息只有一双眼睛,除此之外的身体部位全部被铠甲和麻布包裹着,活脱脱一个穿着胄甲的木乃伊。
但是这家伙长得奇高,我目测估计已经到达了两米左右,甚至还要更高。
而且他每走近我们一步,我就能闻到更浓烈的血腥味,这种味道不是来自于他的身上,是他的那把锤子上。
那个邪祟并没有走到我们面前,虽然离我们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尽管是这样,我还是感受到了一股不属于正常人身上的压迫感,就好像我身处乱葬岗一样,全身上下都被一阵说不上的冷意挟裹着阴气刺激着。
我并没有跟着前辈去处理丧葬事务的习惯,但是这个家伙的阴气,居然已经明显到我都能清楚地感受得到。
他好像在上下打量着我们,半晌,终于说道:“谢观一,我们终于见面了,你的大名很早之前我就如雷贯耳,但是现在看来,你好像遇到了一点儿小麻烦。”
“你认识我?”
我盯着那个邪祟问道。
他好像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又转头看看大猿,说道:“年纪不大,身上小鬼不少,看来,你是个掏墓子的主子,对吧?”
大猿没有作声,那邪祟又看了看十皇廉风,继续说:“小鬼,你虽然比不上你的父亲,但是也是个聪明人,应该很清楚我的实力,你让他们两个救你,就不怕牵连进这场腥风血雨里面来吗?”
我这时才意识到,十皇廉风在古城遇到我们之前,早与这个家伙有过交涉了,而且,看他的口气,十皇浔臣的死似乎有什么蹊跷。
“我得谢谢你,让我没有继续蒙在鼓里。”
十皇廉风的气息已经很是微弱,他已经不能再继续勉强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十皇浔臣的死和你是不是有关系?”
邪祟哈哈大笑起来,嘲讽地说道:“无论是你们,还是十皇一族,还是那群到死都还不明事理的基里密里人,都只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而已,在我眼里,你们都是乌合之众。”
“放屁,你少在这和我们扯,你表面上是憎恨奈陀吉,实际上有自己的野心,不然你为什么要奴役那些无辜的人?”
大猿好像被他激怒了,站起身来指着他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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