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图南黯然失色,他的心被狠狠击中了。
“若是子初以前的性子,绝计不会收那套房子的。
可他收下了,这就说明他不想与对方生分。
想必你也明白,若是两个人之间无意感情,一定会算的清清楚楚的,你不欠我,我不欠你的。
可若是两个人之间不再客气,那就说明,他想要开启一段更为亲密的关系,哪怕用余生前去偿还。”
江图南也无法否认这其中的逻辑,却犹自嘴硬,“也不见得。”
“你的心事,子初知道吗?”
江图南摇头,“从来没说过。
退一万步说,哪怕我说了,你觉得他会信吗?”
“看他的反应,就是对费明泽的示爱也是半信半疑的。”
“我倒是觉得他半分不信。”
“那你呢?不去为自己争取一回?”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吧,我承认我其实很害怕他知道。
只想把这件事情保留在心底,成为秘而不宣的情事,让它寂静美丽,独自芬芳。”
顾寒竹言为心声,“真羡慕他。
有费明泽一个还不够,竟然再加上一个你。”
“若是有人不顾生命危险给你挡刀,你也会爱上吧?”
“是——真的吗?”
江图南牵住她的手往前面的巷子走去,“嗯。
那是六年前……”
那一日,很晚江图南才跑回来。
回来的时候神色凄楚,双目通红。
鹿子初已经注意到最近他的状态十分不对,刚想着要叫他来问一问,他就先找上了自己。
江图南说,“我要请假。”
“病了?”
“家里……有事。”
他的神色遮掩,言辞闪烁,肯定是有事隐瞒。
鹿子初心知他不愿意说,也不便多加追问。
于是问,“准备请几天?”
江图南有些不确定,迟疑着开口,“两——天……嗯,不,三天吧。”
鹿子初于是给他批了三天的假,三天以后江图南没有回来。
又等了两天,他仍旧没有回来。
鹿子初觉得这事儿太过反常,于是查到了他的通讯地址,然后在不忙的间隙,骑着自行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