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就要看医生,对不对?”
江图南温声细语,像是哄一个岁的孩子,天知道就在几个月以前,他还和鹿子初针锋相对,不肯落于下风。
看他这么小心翼翼,又一脸讨好,鹿子初反而笑了,“图南,你不必如此。”
“子初……”
江图南都急了。
还是为他水火不进的态度,动了气,“这是一个生死攸关的事,你怎么能不把身体当回事?”
鹿子初心里涌上一阵暖流,笑容真心实意了几分,“图南,我很清醒,不是在任性。”
“那你——”
鹿子初继续说,“我爸也是癌症走的,和我一样,肺癌。
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因为糖尿病的原因,动过一次手术以后,就不敢再做了,只能保守治疗。”
江图南静静听着。
“他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
最后还是走了。
钱和人,一起没的。”
“你和他不一样。”
鹿子初,“是啊。
我比那个时候有钱。
所以,钱不是问题。”
“我是说,你比你爸年轻。
他真是治不好,说句不好听的,也过了大半辈子了,也不亏,只能听天由命了。
可是你不一样子初,你才二十五。
太年轻了。
你不该认命!”
鹿子初揉了揉眉心,故作轻松一笑,“当时,看我爸爸那么受罪,我就告诉自己,若有朝一日我也和他一样,我一定不会再踏进医院半步。
我要体面,又自由的离开这个世界。”
江图南完全不认可这个说辞,更或者他是没有办法做到,看着鹿子初逆来顺受,自己一个人迎着死神而去。
很多时候,在自己身上生这回事,能够放得下,看得开。
可若是放在自己的亲人身上,他不见得可以看得开。
他拿过来桌子上鹿子初的手机,“行,既然我说服不了你,那我就找个能够说服你的人。”
说着,就要给费明泽打电话。
鹿子初意识到他说的是谁,急了,扑过来要把手机抢走,“不行,你不能告诉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