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芥子匆匆收拾好车内,揭下眉心的那只“眼睛”
藏妥,头都顾不上绑,随手抓了顶帽子戴上,开门下车。
她走到葛鹏车后,装着蹲下身子系鞋带,低声叫了句:“红姑?”
还是没回应。
又抬头看417的破窗,窗帘依然紧拢。
之前不这样的,前两次,姜红烛的动作都很快。
肖芥子叹了口气:“这次不好搞了吧,我就说人家有防备了。”
她怏怏坐回皮卡车,想帮忙又无从着手,她这段位,上场都没资格。
只能默默祈祷姜红烛别失手,她要是栽了,遭反噬失心疯事小,自己的事可怎么办?
陈琮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已是饭点,今日的餐厅必然热闹,他不想错过,匆匆洗漱之后,就和颜如玉互催着出了门。
没料错,走廊里已经在“预热”
了,不少客房都敞着门,裹着睡袍的会员三两聚头,大多一脸懵逼。
“这就散会了?”
“昨晚到底什么情况?哨子突突吹,听说是入室抢劫?”
“这么多人,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因为部分成员出状况,说散会就散会?从来都是少数服从多数、凭什么多数迁就少数啊?”
果不其然,秘密掌握在小部分人手里,大多数会员其实跟他一样,都不明就里。
两人本想走楼梯下去,但路过电梯时,瞥见显示电梯正从三楼下行,一时犯懒,都站住了。
陈琮问颜如玉:“待会我朝马修远要回行李,就能滚了吧?”
此行是为了找陈天海,现在他不想找了,这爷爷比他能耐多了,他找不起。
颜如玉点头,还提供贴心服务:“陈兄,你要是想知道后续,回头我打听清楚了,给你个大结局。”
陈琮笑,他确实想知道后续,那个姜红烛、肖小姐,乃至葛鹏,他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想归想,总不能无限期留下来看戏,他还没那么任性。
还有,对颜如玉,他其实也好奇:“你这号,到底为什么特殊?”
颜如玉还没来得及回答,电梯门开了。
电梯里已经有两个人了,一个是马修远,扶着行李箱满脸堆笑,笑里带局促,半弯了腰,正给人赔罪。
另一个……
是个挺潮的年轻男人,穿刺绣的牛仔服、缀铆钉和银链的黑色阔腿裤,个子只比陈琮略矮一点,但因为扎了个道士头,脑袋上立着小揪揪,上头还插了只红宝石做腹、镂空金片当翅的穿花蝶,所以看起来,也差不多高。
颜如玉的面色不易察觉地变了一下,推着陈琮贴边进了电梯,像是刻意要降低存在感。
马修远抽空冲两人点头示意,又赶紧继续向那人致歉:“实在是抱歉,是我们安排不到位……”
年轻男人没好气:“家里一堆的事,你们几次三番请,我才过来,涮着人玩呢?谁的时间不宝贵?我管你们选哪天再开,别给我下帖了,没空。”
马修远的腰又弯低了几度:“真的是意外,还请理解一下……”
说话间电梯停靠一楼,门一打开,年轻男人就负气跨了出去,马修远拖着行李箱,忙不迭跟上。
陈琮也想出电梯,被颜如玉拦了一下。
他不明所以,见电梯门要关,赶紧又揿下开门键:“这人说话挺冲的啊。”
按理说,会员间没有三六九等,不分上下级,马修远负责接待不假,但没必要看人脸色、这么卑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