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曲檀柔捏着嗓子,小声解释道“殿下定是听岔了,我二人没有争吵的,不过是许久未见,多聊了两句话,声音惊扰了殿下,小女向殿下赔罪。”
钟静雪也连忙点头“是的呢,小女头回见曲府三姑娘,好奇得紧,便多嘴问了几句,不曾与曲二姑娘吵嘴的。”
为了佐证这话是真的,钟静雪还故作亲昵地,去挽住曲锦萱的手。
因着钟静雪的动作,魏言安的目光,顺势在曲锦萱脸上流连了几瞬,未几,他眸子微微一闪,启唇笑道“是么那倒是孤误会了,孤,向几位道歉。”
曲檀柔与钟静雪愈发羞得脸儿晕红,纷纷屈膝道“殿下言重了。”
吵嘴的已握手言和,再没热闹可,众人便呼拉拉地散开了。
间或,还能听到有人在小声地,赞颂着太子殿下的仁与乐善。
此刻,府中东南角,地势较高的一座舫桥之上,有一方隐蔽的台,正好将那处尽收眼底。
而那台的凭栏旁,立着两名年青男子。
须臾,右侧的银袍郎君悠悠地开口道“曲府的小庶女,被魏言安那渣滓给盯上了。”
是笃定的语气。
丁绍策闻言,半笑不笑地挑了挑眉“如此,姜兄可要施以援手那位毕竟,是你未来小姨子。”
“我很得闲么管这种腌臜事。”
姜洵冷漠地睨视着那处,嗓音单寒“再有,我何时说过,定会娶那曲府之女”
丁绍策捬掌大笑“好极,那曲二姑娘可也万般瞧不上你的,你若退婚,她定然喜不自胜,恨不得放炮仗庆祝。”
对此,姜洵付之一哂“不急,我这方回奉京,便去曲府退亲,你觉得宫里那位,不会生疑么”
“说得也对。”
丁绍策耸耸肩,坐回桌旁,继续研究姜洵方才的棋阵。
知他一时半会儿解不开自己的棋阵,姜洵便百无聊赖地,仍站在凭栏旁起了戏。
那曲府的小庶女,带着同伴与丫鬟往另一侧走了,瞧着,步履很是有些惊惶。
姜洵挑了挑眉。
机敏如斯,倒是个明白人。
未像旁的女子那般,得了魏言安半个眼神,便羞答答、半推半就地偎凑了上去。
只可惜瞧上她的,是这大昌的东宫之主,想逃出那人的手掌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姜洵张目,仔细打量起不远处的小姑娘来。
身段袅柔、柳腰盈盈一握、只手可掐,那幅小模样瞧着,也很是软和好欺。
啧,竟是无一处,不对那魏言安的口味。
如此一来,想要摆脱那位尊贵的太子殿下,便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过一小会儿,姜洵便觉意兴阑珊。
他回身,见丁绍策仍困在冥思苦想中,便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你先解着,我且出去转转。”
打过招呼,他便负起手来,悠哉游哉地出了画舫。
同一时间,丁府某座九曲桥中,被曲锦萱半拖半拉着,脚步都开始有些趔趄的蔡雅宁很是不解“萱萱,走这么快做什么呀你在躲谁吗”
曲锦萱有口难言,只能借口道“没、没躲谁,咱们先去宴厅罢,那处人多,我有些饿了,咱们去讨碗茶吃。”
她小力地拽着蔡雅宁,穿过那段长长的九曲桥,上了一条跨水而建的水榭。
在那水榭的尽头,一名男子蓦地出现,且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皁靴、玉带、饰着蟠龙的绯袍。
正是当朝太子,魏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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