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廖,你让开,这是隔壁靠山屯的叶大夫,我请来帮忙接生的!”
见那个技术员拦着叶青不让她动手,后面跟进来的赵金良赶紧喊道。
那个戴眼镜的技术员顿时愣住,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赵金良:
“场长,您有没有搞错?这母牛都已经不行了,您还找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江湖郎中来耽搁时间,这黄毛丫头成年了吗?她哪里懂什么母牛接生,您别是被骗了吧?”
“我早就说了,这时候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能抓紧时间把小牛犊给剖出来,至于这个母牛,救不活那也是没办法,再耽搁下去,这怕是要一尸两命,您爱信不信吧!
但是您要是再这样找乱七八糟的人来掺和,那这烂摊子我可就不管了,回头出了事儿您可别来怪我!”
说着,那技术员看了叶青一眼,直接就跳出了围栏,直接双臂环胸站在外围冷眼看着,好像就在等着叶青闹笑话似的。
叶青可没管这人啥态度,她蹲下身摸了摸这头母牛,基本上就确定自己猜的没错。
这头母牛是足月正常分娩,所以体内的小牛犊,甚至比之前靠山屯那头提前发动的母牛肚子里的还要大了一圈。
现在母牛的产道其实已经完全打开了,但小牛犊根本没法正常从产道内滑出来,再这么耗下去,小牛犊怕是就只能在肚子里缺氧憋死。
这会儿叶青顾不上询问关于母牛孕期饮食的更多细节,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先把小牛犊从母牛体内弄出来。
好在之前在靠山屯接生过一头母牛后,叶青处理这种情况已经很熟稔了,加上这段时间她有专门将县农业局送来的中兽医针灸图谱翻看过,对于母牛的穴位,她差不多闭着眼睛都能摸出准确位置了,所以这回下针她快准狠,速度可以说快得惊人。
几十根银针扎下去,也不过就是等了十来分钟的功夫,原本奄奄一息的母牛终于开始有了动静,重新又抬起了它的头。
“场长,麻烦尽快给母牛喂食一点盐糖水,它的羊水破了,体|液流失太多,得尽快补充水分和能量。”
部队农场的这头母牛,跟靠山屯那头的情况还是稍微有点不大一样的,因为小牛犊大了一圈,所以靠外力拖拽也很难弄出来,只能用侧切的办法拓宽产道。
侧切这个法子,之前叶青给王春花用过,这回用在牛身上,叶青就更没啥好顾忌的了。
等那边给母牛喂完盐糖水,叶青就开始动手。
见她从箱子里取出了兽用手术刀,那个姓廖的技术员又开始叫了起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给它开刀?你简直疯了,没有麻药,不说母牛能不能受得了这个疼痛,就算受得了,刀口会大出血,母牛哪儿还有命活?你这跟我说的剖开母牛肚子把小牛犊取出来有什么区别?”
叶青抬起头来,也不看那个技术员,只看着赵金良:
“赵场长,既然您找了我,就说明您是信任我的技术的,所以
该用什么办法接生,就得听我的,我不希望有人在旁边鬼喊鬼叫指手画脚,这会影响我的判断和下刀!”
赵金良是见识过叶青的能力的,之前那个被撞得内脏都快碎了的女知青,就是这个小叶大夫下针之后,硬生生拖了一个多小时才断气,这事儿,就连当日那几个下来调查案子的老刑警都是啧啧称奇,直说不可思议。
所以这会儿,看到叶青表情笃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赵金良对叶青的医术那是一点都不怀疑,直接就点头表示:
“听你的听你的,叶知青只管按照你的办法来就行,别人的什么看法你不用往心里去!”
说着,赵金良就沉着脸看向旁边那个廖技术员:
“廖栋你给我闪一边去,这母牛都发动了快六七个小时了,你也没想出办法,现在我好不容易请个人来帮忙,你还在这儿给我哇哇叫,你这是什么意思?真以为这个养殖场就是你说了算,离了你就没能人了是吧?”
廖栋也没想到赵金良语气会这么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下他的面子,这让他感觉又是愤慨又是难堪,忍不住嘲讽道:
“成呗,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您宁愿信个黄毛丫头也不信我,那就等着看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村姑,把好好的小牛犊都给治死了吧!
这个养殖场技术员我看我也不用干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这个廖栋就气冲冲把身上那身白褂子给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黑着脸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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