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川轻轻把方行舟放进推床,触手尖依依不舍,眷恋地蹭着他滚烫的脸颊。
“把他推到其他房间,离这里越远越好。”
脑花贴上方行舟的嘴唇,在上面落下一个温柔又恐怖的怪物之吻。
言芯“那你”
话音未落,见川把异研所的同事全部卷出房间,嘭地将门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祂和肚子里的宝宝。
说是房间,其实用牢笼来称呼更合适,这是管理特级神秘生物的地方,厚厚的防辐射墙壁足以将祂和整个异研所隔离开。
见川所有触手摊开,趴在地上,从冰凉的金属地板里吸收凉气,尝试给滚烫的孕囊降温。
宝宝的温度越来越高了,再这么热下去,羊水说不定都要开始沸腾。
脑花连连叹气,缓慢蠕动,爬到房间最边沿,用触手打开窗户,从隔壁仓库拖来好几个特管品,作为接下来的应急食物。
祂一边难受地拨弄着特管品,一边等待胚胎开始闹腾。
肚子里的胚胎此时正涨得全身通红。
虽说寄生虫美味无比,但好像一次吃太多了。
一些糟糕的情绪涌了上来,是不属于它的情绪。
大部分时候,它是个
无忧无虑的小家伙,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多吃点好吃的,就算偶尔和父亲们闹一次别扭,也软趴趴的没什么威胁力。
但吞噬了寄生虫后,它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狂躁和暴虐,仿佛地球上的其他生物都是蝼蚁,可以用一只触手随意碾死,而它,是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唯一统治者。
眼睛在猩红和纯黑之间来回切换,随着消化的推进,负面情绪越来越浓,欲望扩张成一个黑洞,让它强烈渴望继续吞噬,吞噬一切可以得手的食物,甚至包括孕育它的母体。
然而,见川和寄生虫之间存在天壤之别。
胚胎用尽全力绞死了虫子,并不意味着它有足够的力量对抗母体。
在母体面前,它简直就像一只没长齐毛的小奶猫。
见川被它的欲望影响,开始嚼提前准备的特管品,却只是自己消化,一点也不分给宝宝。
“唔,勉强凑个第四
节课吧,”
声带嗡嗡地说,“第四节,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
见川埋头吃得很香,丝毫没有要控制欲望的样子。
胚胎快急死了,在孕囊里疯狂闹腾,用触手拍打、用脑袋撞、用两个小乳牙咬总之,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从母体嘴里分一口。
可惜,见川一口都不分给它。
不仅不分,还利用摄入的能量加厚孕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地上,任由它拳打脚踢。
处理欲望的最好方式,就是让欲望冷却。
但在污染的控制下,冷却度比想象的要慢很多。
胚胎把孕囊踢出各式各样的形状,一寸寸寻找裂缝,想制造提前诞生的机会,并将浓烈的负面情绪加倍反馈给母体,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将母体激怒。
羊水终于沸腾起来了。
地面被孕囊烫得温度上升,见川挪了一下,换了个更凉快的位置,又卷来一个特管品,粗鲁地塞进口器里。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咔嚓咔嚓的咀嚼声,见川的腹部又热又痛,脑花不可避免的被影响,脑髓即将被煮成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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