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束看了眼余修,旋即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小二,“不用了,我们坐大堂就行。”
“啊?”
小二愣了愣,随即快敛了神色,“也行,大堂热闹,二位爷看坐哪。”
李束看了一圈,拉着余修寻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余兄别介意,我月银有限,等下月了俸禄,再请余兄上二楼雅间。”
余修笑了笑,“我如今能混口饱饭都不错了,不比从前,不讲究那些了。”
李束点了点头,可惜的叹了口气,“余夫人的事,我都听说了。”
余修垂头抿了口茶,没有言语,恰此时,小二又拎了茶壶过来,“二位爷看要吃点什么?”
李束随便点了几个,又要了壶酒,便打了小二离开。
“余兄日后有什么打算?”
“翻案,救我母亲!”
李束闻言怔了怔,声音压低了几许,“余夫人的案子是三队所审,翻案怕是不太可能。”
余修蹙了蹙眉,抬头看着李束,“什么意思?三队有什么特殊的吗?”
李束点点头,“你不知晓,整个京武卫里,就数三队头李樊最是难缠,为人刻板又狠辣,想从他手中救人,不容易!”
话落,李束叹了口气,“若是在其他两队,我或许还能帮的上忙,但三队…那李樊是油盐不进!”
余修皱皱眉,向李束打听起了李樊为人秉性。
“李樊太过清正,且不懂变通,任何关系人脉在他那都没用,况且余大人还…”
李束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李樊本就刚正,不吃权贵那些伎俩,且余大人还不帮忙,余修能力有限,几乎没任何转机。
余修点了点头,失望的垂下头抿了一口酒。
“不过…”
李束却话锋一转,“温兄如今在三队,那李樊待他颇有些不同,或许他能帮上些忙。”
余修闻言蹙了蹙眉,“他刚去京武卫,怕是插不上什么话。”
况且如李束所言,李樊应很忌讳手下徇私,若温周插手,前途上怕是会受牵连。
“哎,那你就不知了,温兄没有告诉你吗?他虽刚去,却颇得李樊看重,如今都开始跟着查案了。”
李束眸中还有些羡慕,“不像我,虽比温兄去的早,如今却还是个小官差。”
余修笑了笑,“他才刚去京武卫两三日,所谓查案,应就是我母亲一案,他担心我碰巧遇上了而已,好了,不提这些了,母亲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李束笑容滞了滞,旋即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倒是我担心过度,鲁莽了,不过余夫人一案影响恶劣,你动作可要快些,莫等定了罪,什么都晚了。”
“我心中有数。”
余修捏着酒盏一饮而尽。
李束也不再言语,转而讲起了京武卫趣事,二人推杯换盏,聊了不到半个时辰,余修就借故离开了。
“公子,李公子同以往很不一样了。”
寥寥无几的大街上,主仆三人踏着夜色缓缓而行,林波蹙眉开口。
“确是不可同日而语!”
今时今日,李束已有了在李府立足的资本,李大人也开始看重且善待他了,比起以往日子自舒心不少。
“可…”
林波偷觑了余修一眼,方嗫嚅开口,“属下总觉得,余公子同您喝酒,话里话外都有些炫耀的意味!”
什么京武卫辛苦,危险,日后升迁要伴侍宫中,还有李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无一不表明他前途广大,不是以往那个不受待见,如履薄冰的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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