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宛若海棠春睡的模样,哪里有半分的赧然和紧绷。
江夫人心头骇然不止,僵硬的指尖收了回来。
二弟与弟妹来信中说,女儿般般最好与男人纠缠,就连江家的下人都不放过……
难道都是真的。
那么她失踪了一个月之久,又是去了何处,她究竟与多少男人曾好过?
江夫人不敢细想,心头直打哆嗦。
将师暄妍的裙绦放落,江夫人有些狼狈地起身来:“般般。”
师暄妍不明其意,因为母亲这突然而来的冷淡,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一瞬寥落黯然。
若是,她果真清白无暇,江夫人都要因她的委屈而自省了,可偏偏,这个女儿的秉性已经被夫君算准了。
她果真是入了下流,再配不上侯府的门楣,更配不上齐宣大长公主的青睐,不配嫁给襄王。
但迄今为止,尚且并无实证,江夫人自师暄妍的小院离开以后,立刻便去传唤了顾府医。
大晚上,开国侯也被夫人惊动,深夜不寐,披衣起行在问究竟,但江夫人身子打着抖,在丈夫怀中瑟缩个不停,根本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的女儿,究竟怎会变得如此不堪!
顾府医不在府上,一直到次日清早,方从外回来。
这顾府医在师家多年,为家中诸多女眷看诊,医品贵重,因此但凡家中有个风吹草动,都是劳这位顾府医前来。
江夫人支开了旁人,只与丈夫留在师暄妍房中,让顾府医为师暄妍探脉。
师远道早已料到这逆女在外边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心下沉着一股气。
师暄妍却是呵欠连天,娇慵无力地倚在罗汉榻上,素手探出襟袖,任由府医诊治,语调婉婉地道:“爹娘一早来女儿房中,不知所为何事,般般昨夜里休息了一夜,已经好多了,只是昏倦嗜睡而已,无大碍的。”
江夫人心头又是咚地一声,似是更佐证了什么。
师远道冷笑地睨着师暄妍,若不是夫人再三劝阻,一切需得等得顾府医的诊治判断以后,才能下决断,他此刻早已经请出了家法,抽出了藤条。
他今日,非得要活活将这孽障打死不可!
顾府医为师暄妍诊治,脸色变得凝重。
江夫人与顾府医打交道已有多回,见此情状,便知不妙,心悬在剑刃之上。
顾府医起身,向师远道与江夫人行礼:“侯爷,夫人,此事不宜外扬。”
青年的嗓音有些许犹豫迟疑,额前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师远道袖手在旁,死盯着师暄妍,并未感觉到有一丝意外。
江夫人却犹如被抽去了主骨,险些委地,颤抖着嗓,道:“此处并无旁人,你说。”
顾府医以袖口擦拭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大抵是头一回在公门府邸遇到这等棘手之事,亦有些胆颤,仍旧拱手回道:“二娘子手上脉象,乃是滑脉……”
江夫人哀叫一声,倒入丈夫怀中,两眼翻白,竟是昏死过去。
师暄妍双眸懵懂,显然也像是被顾府医的诊断吓到了,那双水濛濛的美眸,呆滞地望着父亲。
师远道搀着夫人,高声唤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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