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倌儿试探着问道,“要不要弃了这院子?”
“那傅九郎是左近的一个游侠儿,不足为虑,倒是你说的那道士以及随后的黑衣汉子……”
王成想了一阵。
“听闻最近白莲教开了悬赏在四下搜寻一人,听你这描述,倒是颇为相似,好似叫什么燕……”
“燕行烈。”
“没错,正是燕行烈。”
王成拍掌一笑,却忽然瞪园了那只独眼,那提醒他的声音可不是旁边的老倌儿的。
顿时,他如同一只炸了毛的野猫,一跃而起,转身就从墙角里拽出一把短刀,这才顺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
但见墙头上蹲着一个短发的道人,在道人一旁,一个双颊贴着狗皮膏药的少年郎正摇摇晃晃地试图保持平衡。
“老丈何故不告而别。”
道士笑吟吟说着话,同时跃入院中,而后施施然挪了几步,隐隐堵住了大门的方向。
老倌儿见了是李长安,稍稍一愣但很快稳下了心神,冲着眇目汉子使了个眼色,回过头却是换上一张笑脸。
他顺着李长安的话头,道起了不是。
“也是小老儿的不是,光顾着赶时间……”
他向前迎了几步,又回头招呼起王成。
“阿成啊你把刀子拿来作甚?放下!
放下!
这位道长可不是歹人……动手!”
老倌儿笑呵呵又近了几步,却是突然变了脸,只是动手的对象不是道士,而是刚跳入院子立足未稳的傅九郎。
而那王成也是紧随其后,操持短刀也不动手,只横在了道士与傅九郎之间。
傅九郎才立稳脚步,便瞧着了这一幕,哪里不晓得,自己是被对方当成了软柿子。
当即是勃然大怒,腰间新还的配刃也不动用,仗着身高臂长,摆开手臂就去捉那老倌儿的脖颈。
岂料,那老倌儿不闪不避,只把干瘦的身子一缩,蒙头就朝傅九郎怀中撞进来。
傅九郎嘿然一笑,转手就来擒抱,他却没瞧着,老倌儿一只手悄然探入了怀里。
“当心!”
傅九郎耳边听得一声提醒,怀中已是一道雪亮银光暴起。
千钧一发间,他只觉得领后一紧,竟是被人生生拽退了两步。
恍惚后,定眼一看,老倌儿手中银光赫然是一柄鱼皮匕首,锋刃磨得雪亮,映得他五脏六腑生寒。
若不是道长快人一步,自个儿岂不是已被这老倌儿算计得手,当场开膛破肚。
“老贼……。”
傅九郎羞愤不已,咬着牙拔出腰间配刃,便要找回场子。
谁料。
那老倌儿瞧了眼还卷曲在地上翻白眼的王成,又看着道士从始到终都没出鞘的长剑,干脆地把匕首往地上一扔,束手就擒了。
………………
傅九郎一口子怒气生生堵在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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