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非扫了一眼江野杂乱无章的牌,嚷嚷道:“你这哪是天胡啊,你……”
孔寒锦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菲菲你先别叫,他好像真的能胡。”
之所以朗非一眼没看出来,是因为江野压根没理牌。
普通人打牌都会把条和条放一起,筒和筒放一起,一样的放在一起,但江野不一样,摸到了就往后放,条筒万红中全混在一起,乍一眼根本看不出规律。
孔寒景上手动了几下江野的牌,把一样的对子牌放在了一起,朗非这才看了出来——
真的是天胡,
概率极低的天胡。
打一万把都不一定能遇到一把的天胡!
“我靠……”
朗非惊呆了。
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男招待都不禁讶异了好一会儿。
怎么有人上来就天胡啊?出老千都不敢这么玩吧?
江野双手交叉,脸上平静无波,语气泰然自若:“玩牌嘛,听说新手运气都比较好,怎么样,还敢来吗?”
他说的是“还敢来吗”
,不是“还来吗”
。
朗非怒吼:“来,不来是孙子!
一把运气好算不了什么,麻将讲究的是技术!”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五分钟前,朗非还在说他今天手气好,要让君若锦全输光,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一小会儿,他就要放弃运气的眷顾,投入技术的怀抱了。
牌局继续。
接下来的局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天胡,但……也没比天胡好多少。
麻将这个东西,虽然也有技术的加成,但大部分时候确实是在比运气。
而比运气这件事,江野从没输过。
云戟本来是在一边摸鱼看戏的,看了两把后,也像君若锦似的拿了把小板凳,到江野的另一侧坐下了。
他、君若锦,再加上原本这个位置就站着的一个招待,六只眼睛齐齐地盯着江野这个“新手”
看,江野却一点都不紧张,非常自然地碰朗非的牌、杠朗非的牌、胡朗非的牌。
胡,胡,胡。
全场除了江野,再也没别人能胡牌。
牌桌上坐着一个男招待,常年混迹于牌圈,深知不能让某个老板一直输的道理。
可他坐的是朗非的下家,下家想给上家喂牌,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无可奈何之下,男招待另辟蹊径,主动给早就听牌的江野喂牌。
只要不让朗非一个人输,那也算是侧面帮到了朗非。
可惜他想的是很好,真的实践起来,却没那么简单。
招待:“九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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