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磊又凑了过来,吧唧着嘴巴说。
事实上,于磊这家伙也个短命鬼,甭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大概再过一两个月,就会给苏湘秀的小文工团迷的三魂五道,于是天天给文工团的姑娘们偷鸡蛋吃,一开始只是送鸡蛋。
后来文工团的姑娘们嫌鸡蛋解不了馋,到时候想吃鸡,他于是就从鸡棚里偷鸡给他们吃。
这事儿后来给人举报到场部,他也被扭送到了监狱农场。
按照他那种谁瞅三分钟都想捧他的尿性,进监狱不久就给人打死在监狱农场里了。
得,临死前让他过的好点儿吧。
苏湘玉于是挤了黄大的一点牙膏给他。
“苏知青,我原来没发现,你长的还挺漂亮呀。”
于磊小心的接过牙膏,乐呵呵的说,跺了跺冻硬的脚,他说“您人可真好。”
起来于磊是挺相信她的了,那么正好,趁热打铁,苏湘玉得提煤的事儿了。
毕竟只把鸡棚的温度升到四五度可远远不够,要想让鸡产蛋,鸡棚的温度必须保持在十八度以上才行。
“给鸡用煤苏大姐,你怕不是疯了吧,它们要的啥煤”
于磊说。
苏湘玉掏了自己的五块钱出来拍在桌子上“鸡棚里生上煤,最先暖的是咱俩吧,就等于是给自己我加福利,这钱我出,你给咱们找煤,行不行”
苏湘玉说。
现在边城的煤,那得用票买,但是,既然于磊昨天说自己有办法弄到煤,那他肯定就有不用票的门道。
果然,这家伙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化工厂有个小伙子,手里有不要票的买,你要真想要,我给咱们叫他去。”
化工厂
那不正是上次从哈林农场求了她的几个小伙子所在的厂子吗,离此不过五里路,而化工厂确实会有生石粉和陈石灰。
这么说,她凭借化工厂,应该就能搞定养鸡所需的一切了。
“咱俩一起去。”
湘玉一把抓上于磊的手腕说。
于磊现在对苏湘玉还有戒心,生怕她是主任派来监视自己的,所以蛮不在乎的说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不就是煤嘛,你只要给我五毛钱,我给你背二十斤回来。”
“你,我都送你牙膏刷牙了,这就证明我把你当自己人了对不对”
湘玉说着,又从兜里掏了一片饼干出来,就递给了于磊。
奶油饼干啊,又香又酥脆,对于家庭条件好的知青来说或者不算什么,于磊自来这儿,就没人给他寄过东西,当然馋饼干。
“你真把我当自己人”
于磊犹豫着说。
“那是当然,养鸡棚现在是属于咱俩的吧,要真的养好了,鸡蛋产量提上去,农场表扬,不可能只表扬我一个,肯定是连你一起表扬,对不对”
对于于磊这种傻小伙子,必须得给他画个饼,他才愿意干活。
“你受了表彰能调到城里去工作,那是因为你已经连着拿了两年的优秀了,我一鸡倌,受了表彰能有啥好处,要我说,别的地儿还不如鸡棚呢,至少隔三叉五,我能捞到一只鸡吃。”
于磊悻悻的说。
对于这种没有上进心的,而且温饱问题已经解决了的人,说服不管用,苏湘玉觉得,自己只能发挥自己的洗脑了。
“那怎么能一样,只要咱们农场鸡蛋产量翻番的消息传出去,首先场部就会报到县里,县里就会报到省里,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报到北京去,到时候咱俩就是专家了,你知道专家能干啥不”
摇着根苞米杆子,她耐心的说。
于磊来插队前只读过小学,然后就开始搞串联,混社会了,连县一级以上是啥都不清楚,哪知道专家是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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