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雷奔云谲,风雨如晦。
室内灯光昏黄,温馨静谧,只有翻的声音。
尚小楼步入二楼的客厅,见到沈清川和冷秋渡坐的十分近,虽然各自在,但却有一种相处十分和谐的氛围,他的脸色沉了沉。
沈清川今早的早报忘了,渤海城的大大小小的事基本上都登记在这一个早报上,比如他前两天在大公报上,到一对新人登的结婚启事,今天就到了女方登报与男方断绝关系“本人柳映霞与王俊涛先生已于本月脱离关系,已搬离细软现银、票据款项等,嗣后王先生的生活行动与映霞不再交涉,恕不能一一函告亲友。
谨此启事。”
忽然一本挡住了他的视线,尚小楼手持一本,如黑潭的眼眸似笼上了一层烟纱,长发披肩,着有几分乖。
“我想要听。”
尚小楼说道,还想和沈清川挤坐同一张藤椅。
以往尚小楼都是坐在沈清川隔壁的那一张椅子上,听沈清川给他念的,今晚他那个位置被冷秋渡占了。
沈清川倒是有些尴尬了,尚小楼毕竟是个小姑娘,这样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大腿上不合适,何况还有旁人在呢。
未等沈清川做应答,冷秋渡伸手把抽了过来,说道,“不如我帮你念吧。”
沈清川连忙起身,说道,“对对,不如让秋渡给你念吧”
沈清川想到上午两人一猫对持的那一幕,觉得小楼和秋渡有些不对付,不如借此机会,让他们多多相处,解除误会,说不定能成为好朋友,更何况冷秋渡比他更博闻强识,念起来,也会讲些典故,不会无聊。
其实,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找个机会溜,他最近发现尚小楼越发黏糊他了,有时候会超过兄妹相处的界限,他还是避避嫌比较好。
沈清川走到另一个位置坐下,正好旁边桌子有一盏祖母绿灯罩的台灯,拉了下拉绳,灯亮了起来。
尚小楼哪里是想听啊,他拿起一本小人来,丝毫没有在听冷秋渡在念什么。
冷秋渡也不管尚小楼在不在听,他觉得这个尚小楼不是什么正经女子,还是减少他和沈清川接触为好。
抬眼向,在台灯旁边的青年,灯光乳白温馨,照在他的侧脸上像是渡了一层浅浅的光晕,发黑如檀,眉眼如画,像他这样的人,应该配更好的女子。
他与他的界限,深知是难以逾越。
尚小楼握着本的力道极轻,垂下长长眼帘隐藏暗淡的光,紧抿的猩红薄唇微微勾起,有些诡谲。
有一只飞蛾从窗外闯进了,翅膀扑打着白炽台灯,抖落下鳞粉,被烫伤了,还要一次一次向着光飞冲,灯光一闪一闪,实在很影响。
沈清川站起来,想要去驱赶蛾子。
谁知修长苍白的手指捻住了飞蛾的翅膀,尚小楼说道,“哥哥,我拿去放生吧。”
沈清川有些吃惊他的胆大,小姑娘不是最讨厌这些虫子的吗
沈清川他也最讨厌虫子包括漂亮的蝴蝶,更别说丑丑的蛾子了,见尚小楼主动来赶虫子,就点了点头。
尚小楼走到窗户旁边,他虚虚握着,飞蛾翅膀在他手心扑闪震动,翅鳞划过他的肌肤,窗外打着雷,雨水从屋檐往下坠落,摔的粉身碎骨,溅起的银花生长在地面的水坑,他微微张开手心,飞蛾挣扎着要逃出去,可惜下一瞬,它就被忽然收拢的手紧紧攥死。
他展开手心,咖啡色的蛾翅皱成一团,随着雨珠缓缓地往下坠落,尚小楼盯着楼下,弯唇微笑道,“放你自由了呢。”
雨水冲刷他的手心,把多余的痕迹,冲刷掉。
夜有些深了,沈清川就扶着冷秋渡回客房休息。
沈清川回到房间里,打了一个喷嚏,喝了一杯白凉开,就躺在床上,今天他也算是奔波了一天。
睡到半夜的时候,听到窗户被风刮的,啪啪作响,沈清川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准备起身关窗户,发现有人搂着他的腰身,还扯了一把带他重新滚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