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家画室在招模特,报酬还算丰厚,只是画人体,需要裸身”
冷秋渡有些犹豫,那家画室最近有两个模特都不做了要回老家,画室正缺人,其实也不用,会给一条毯子围着下半身,只是要保持姿势几个小时一动不动,虽然报酬丰厚,但也比较辛苦。
那个模特已经辞了有一个星期,画室还是招不到人,一方面长的漂亮身材又好的男模特比较少,画室是不敢招的女模特的,另一方面大部分人,认为衣衫不整出现在一群人面前,有辱斯文,一听要裸身,连忙拒绝,出了门还破口大骂。
“模特吗倒可试试。”
沈清川在国外当过一段时间模特,对这个接受度还可以,若是目前找不到工作,当模特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攒下一些钱,以后再做些小本生意。
放在桌子上的膏药已经放凉了,按照大夫吩咐的方子,抓了几味中药煎成一小杯药汁,放凉后,混合着药膏涂抹在脚踝处,有消炎去肿散热毒的功效,冷秋渡敷了几天,原本肿成馒头样的,现在已经消了超不多。
沈清川把青色的药汁倒入一个瓷碗中,混合着白色药膏,调成碧绿色,这药膏倒也不难闻,下了大量的薄荷,闻着清清凉凉的。
沈清川让冷秋渡坐在椅子上,亲手帮他拆下旧的绑带,手指勾起一抹清凉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冷秋渡的脚踝,他不敢太用力,太用力了,怕适得其反,只敢用轻柔的力道,仔细把药膏揉散开来。
冷秋渡垂下眼帘,着半蹲在地板上的青年,发丝如漆墨,肤如檐上白雪,头顶还有一个可的发旋,青年握上他的脚踝时,他脚趾蜷缩,身脊绷紧,青年还以为自己下手的力道太过重了,抬头疑惑问了一句,力道是不是重了些。
冷秋渡轻轻摇了摇头,痒意从脚踝爬上心头,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眼前的人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若沈清川是一株生长在华贵庭院的名贵海棠花树,费尽心血才培养出,那么他就是山野荒谷里的一颗野松,风吹雨打已经让他微微弯腰。
美好的东西,近在眼前,却不属于他。
悬在在他们之间的沟壑,如天壤之别,岂是他一个清贫学生能够横跨的。
更何况,这个人的心里,已经藏着另一个人。
沈清川拿起一条崭新的白色绷带,给冷秋渡包裹好,走到屋子里一铜盆洗手,又站在窗口吹了吹风,还拿起冷秋渡的一本来。
夏风徐徐地吹,吹动了青纱帷幔,也吹倦了沈清川的眼皮,脱下鞋子,大大咧咧地躺在竹床上,竹制的床榻清凉散热,还有一股淡淡的竹叶清香,恍若置身于竹林之间。
沈清川打了一个哈欠,抱着枕头,沉沉地睡去了,柔顺的头发趴在脸颊上,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像小扇子,睡颜恬静。
坐在床榻边上的冷秋渡,着清隽秀美的青年,抬起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就快要碰到的时候,青年的眼睫毛颤了颤,昵呐出一个人的名字,仅仅距离不到五毫米,冷秋渡收回了想要触碰的手。
冷秋渡轻轻叹了一声,清风牵动青纱,似池水中的涟漪,波纹一圈一圈地往外荡漾。
躺在沈清川的旁边,拿起一把蒲扇,轻轻扇风,给他纳凉。
沈清川睡的很足,睁开惺忪的眼,心吓了一跳,他最先到了是冷秋渡那张斯文冷峻的睡颜,他的手搭在冷秋渡的脸上,像轻浮的公子在摸小娘子的脸蛋,一只腿跨在冷秋渡的腰侧,也亏冷秋渡人好,脾气好,忍耐力强,才受的了他古怪的睡姿。
他晚上睡觉都挺老实的,唯独午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个枕头。
沈清川刚睡醒手心热,冷秋渡的体温偏低,触肌有种冷玉的质感,贪恋又摸了几下,没想到冷秋渡这时睁开了眼睛。
沈清川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反而拿起床榻上的蒲扇扇风,斜斜躺着,眼眸亮晶晶的,殷红的唇瓣上下一碰,说道,“怎么样冷美人这风吹的可还惬意。”
手指还微微勾,欲滑过冷秋渡的脸颊,像那轻薄的浪子。
冷秋渡抓住沈清川的手腕,拽得有些用力,眼瞳倒映着沈清川的模样,青年白玉的脸颊因为睡觉不老实趴着,落下了红印,像不小心用手指在抹了几道胭脂,黑碎发下的眼睛弯了弯,含着笑意,像是夜空里的月牙儿。
“别闹”
冷秋渡嗫嚅几下嘴唇,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那句话,只吐出这两个字。
到冷秋渡这样的神态,也许是起床心气,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反而激起了沈清川想要逗弄的心思。
“你叫我一声南平哥哥,我就不闹你。
嗯裘裘小姐。”
沈清川欲作弄冷秋渡,说起了话剧里的台词,顾南平和王裘裘初陷恋河,在草坪上打情骂俏的那一幕戏。
冷秋渡紧抿薄唇,微微蹙起眉头,翻身抓住沈清川的另一只手,欺身压下。
后眉宇松开,对上沈清川清湛眸子,神情如同往常一样冷淡,只是语调却柔和了不少,隐藏的无奈和纵容,说道,“清川,不要闹了。”
冷秋渡这幅认真的模样,让沈清川心底生出一些难以言喻的异样。
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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