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楼嫌李玖的哭嚎声,太闹耳,站起来,摆手示意,旁人把李玖的嘴堵上。
万一把哥哥吵到了,哥哥又做噩梦,他可是会心疼的。
沈清川的一滴泪就击碎了他那颗如石子般冷血的心,连带他也跟着伤心了,不过想到从今往后,哥哥会永远在他身边,尚小楼又高兴了。
旁人塞了一团破布到李玖的嘴里,李玖的手被钉在地板上,他痛的全身趴在地上,全身颤栗,抖的似一筐筛子,嘴里发布出嚎叫,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尚小楼蹲下来,瞧够了他这副模样,猛地拔下银簪子。
“呜啊”
簪子的时候,牵动血肉,点点鲜血甩到茜纱上,如滚落的斑驳红,李玖恨不得当即昏厥过去,就不必承受这莫大的痛楚。
这哪里是他荣升当官的贵人,这分明是从深渊地狱爬出来,来惩罚他的罗刹恶鬼啊
尖锐如匕首的簪尾上还蘸一层鲜血,银白寒光拌血光,尚小楼着李玖苍白的脸色,手拿起银簪子,挑起李玖的下巴,簪子横压在李玖的脸上,把簪身上的血迹蹭刮掉。
“既然是你想出来的这法子,不如你就亲身体验一番,好让我效果,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使”
尚小楼缓缓地道。
古铜高柄浮雕烛台上的红蜡烛,烛油燃爆发出一噼啪刺响,淡黄色的火焰猛地蹿高,一股一股乳白色的稀薄白烟,袅袅上升,呛人的臭味混杂着室内香炉里的淡淡梅花香。
尚小楼的侧脸映着烛光,另一侧则遮掩在阴影下,猩红薄唇挂着恶鬼般的恶意,漆黑的眸子没有亮光,仿佛真的如同以折磨他人为乐趣的罗刹恶鬼,一时间,护卫们愣住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尚小楼转身问道。
护卫们会意,把软成一滩烂泥,痛的全身大汗如同落水狗的李玖拖到包厢西侧的小隔间。
护卫心想,算这个人倒了血霉,惹谁不好,偏偏要惹尚小楼。
要是惹到尚大帅,有什么恩怨,顶多一颗子弹完事,可是惹到了尚小楼,那得要剥皮抽筋,经历一番刀滚肉,那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隔间离的远,重重茜纱垂下,烛火摇摇曳曳,茜纱印有几道模糊朦胧的人影,偶有鞭子的鞭笞声,后有锤子砸什么硬物的声音,像是在砸核桃。
随着时不时响起的细微求饶声,尚小楼坐在中厅上的梅花雕藤木宽椅子上喝茶,嘴里哼着戏曲,样子心情很不错。
而后一护卫从小隔间走出来,来到尚小楼跟前,说道,“少帅,他招了。”
“他都招什么了”
尚小楼反问道,护卫递过来一张纸,上面清晰写着李玖和沈清川有什么恩怨,有什么仇,发生过哪些事情,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儿认识的,一桩桩薄物细故,都写在上面。
尚小楼完哼了一声,吩咐护卫一句,站起来走往沈清川躺着的软塌,背对着护卫又说道,“记得把他处理的干净一点。”
“是,少帅。”
尚小楼抱起沈清川步出芳华歌舞厅,墨绿色的外套大衣盖在他身上,沈清川被遮盖的严严实实,脸低埋在尚小楼的臂弯胸膛处,只有两条西装裤包裹的匀直修长的腿露在外头,外人根本就瞧不见,分辨是何人。
芳华歌舞厅的后门比较僻静,尚小楼抱着沈清川就上了一辆黑漆福特轿车。
在他们走后不久,忽然有一重物从芳华歌舞厅的三楼摔了下来,重物还砸毁摆在芳华歌舞厅后巷的一云吞小摊子,血淋淋的吓坏了卖云吞的摊主。
芳华歌舞厅的老板听下手说出了人命,急急忙忙赶过去,赔了一笔钱打发那摊主,又喊来巡捕局的人过来处理。
事情是发生在后巷,并没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芳华歌舞厅里面依旧一派繁华,灯红酒绿,歌舞笙箫不断。
就算是放到明天,目睹过的人,也不过会道有一醉酒的顾客,夜里从芳华歌舞厅的三楼跌了下来,死状可惨了,脑袋不知道戳中了什么,漏了一个大窟窿,可他那死状不像是意外,十根手指骨折,手掌血肉模糊,身上明显有被人重重鞭笞的痕迹,不过巡捕房的人过来调查说是喝醉酒发生的意外,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尸体当天夜里就被拉去火化,埋葬了。
尚府。
夜风丝溜溜地拂过,扬起夜里雾气的一点水汽,扑在脸上丝凉丝凉的。
尚大帅从福特轿车里出来,身体微微摇晃,副官从副驾驶位下来,就立即跑过去微微弯腰搀扶住尚大帅的手臂,殷勤地说道,“大帅,慢些走。”
尚大帅一手拂开,粗着嗓子说道,“不用扶我。”
“婆婆妈妈,老子又不是那群小白脸,没干几杯酒就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