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芍沉思着,她没有动,身上的蛇王也就没有起来,沉沉的睡着。
听陌奚说,蛇王十有八九是被玖偣旧王族所伤,可她又听说,玖偣的旧王只是一位三千八百年的狐妖。
千年是个大瓶颈,跨过之后便有质的飞跃,以蛇王的修为和心计,怎么会在玖偣旧王手里吃这样大亏?
从前的茯芍不明白,如今稍作思考,便忍不住叹气。
这大抵和族群的态度有关。
王也好,其他蛇也好,他们蛇族内部没有任何团结可言,维持秩序全靠蛇王暴力镇压,一旦蛇王式微,族群便是一盘散沙、各自为营。
但狐族——犬类的族群相当善于协同作战。
狐王之下有将臣、有子嗣,那么多大妖一拥而上,即便蛇王跨过了四千年门槛也讨不了好。
茯芍扭头,看向眉眼舒展,倚着她安逸沉睡的王。
他身上的月白色宽袍铺散开来,混着那股浅淡的水莲气息,使他看着不像是蛇,倒像是哪片清池里的木精花妖。
这张脸完美得无可挑剔,肤质如璧,茯芍不得不承认蛇王身为妖、身为雄性的魅力,何况他并非花瓶草包,有着凌驾众蛇的实力,受伤也是为了扩大蛇族的领地。
几次相处,茯芍对蛇王大为改观,唾弃自己从前的人云亦云。
她不忍打扰一名为族群而战伤的王,挺着腰坐着,撑住他,让他好好休息。
直到月落东山,茯芍才小心翼翼地转身抱住蛇王的肩膀,试图将他扶去软枕上。
刚一动作,那双翠眸倏地睁开,精准锐利地锁定住了茯芍的脸。
茯芍一怔,很快,在她感觉到尴尬之前,翠眸中的厉色便冰雪消融,化为潺潺温水。
“抱歉……()”
蛇王扶着额角,自己坐了起来,又劳烦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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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茯芍身上离去,那水莲的香气也抽离了大半。
茯芍吐了吐蛇信,卷着空中的莲气回到了嘴里——做出这个举动之后,她身体一僵,后知后觉有点冒犯。
掩饰性的,茯芍低头起身,“王已无大碍,那我先行告退。”
她并不了解蛇王,不知道他是真的宽容,还是只是暂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意识到自己狼狈的一面被外蛇看见后,说不定会恼羞成怒地杀了她……
茯芍一边后退一边盘算着自己能不能请假回家一段时间,等蛇王忘记这一茬儿了再回来。
“卿。”
在她退出鲛绡之前,清润的声音唤住了她。
茯芍心中警铃大作,抬眸戒备地盯着榻上的蛇王。
蛇王却没有看她。
他侧身撑着榻,另只手屈指虚掩唇畔,侧脸流露着一丝赧色。
顿了顿,他难以启齿地开口,道,“今日
()之事,能否不要宣扬出去……”
茯芍一愣。
这是不追究她的意思?
她忙不迭是地应道,“当然!
我绝不会告诉任何妖。”
蛇王这才回眸看向她。
流过玉榻的苍墨蛇尾不安地卷了卷,他犹是掩唇,犹是赧然,欲言又止地看向茯芍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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