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红旗l正从加车道汇入高车流,匀骁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
直到车子进入最左侧车道,车提到o,才回答副驾驶人提出的问题。
“司小郁,我不想也不能骗你,我只能回答你‘是’。”
绿化带在一侧极倒退,拉成一条灰绿色的线带。
“对不起,我保证,我以后绝不会那样。”
匀骁无力地补了一句。
对于这样真诚的回答,司小郁并不意外,毕竟正中她敏感的猜测。
“好,看来还是我,对你知道得太少。”
“以后,我的所有全都是透明,都让你知道,好吗?”
匀骁偏头去看司小郁。
司小郁却别过脸,转头去看窗外的冬日苍凉,眼泪倒灌一样淹进喉咙,带来撕扯样的剧烈酸痛。
从金钗之年到摽梅之年,十三年的暗恋,都是她司小郁一厢情愿的独角戏。
她越过的每一条溪流,远不及他踩过的一处浪花激涌,分秒便可将她吞噬得无影无踪。
于此,一路无声。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下了高。
两个人里,司小郁先了声,“送我去嘉里中心。”
匀骁换道,准备右转驶向嘉里中心的方向,“用我陪你吗?”
“不用。”
司小郁回答得简单,她不再转头去看匀骁一眼,生怕在他翩翩倜傥的脸上动一丝恻隐之心。
-
司小郁走后,车子里陷入被海水淹没样的,濒死的窒息感。
匀骁在方向盘上埋着头,好久都不动一下。
直到有车子向他鸣笛,他才迟缓地抬起头开了双闪,转而扬起手抽了自己不知多少个耳光。
力道十分狠厉。
冷白的脸上霎时凸起红肿的掌印。
匀骁闭着眼冷静了会儿,直接将车子开回了家。
一进家门,一道高贵而脱俗的旗袍身影立在香椿木钢琴前,那人手里握着几张纸。
匀骁将门关上,换了拖鞋,向钢琴处走去。
他从没见过他妈过这样大的脾气。
母将几张纸用力甩在匀骁脸上,他一躲也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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