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时候,顾舒窈迷迷糊糊的。
半醒半睡中,她忽然觉得卧室通往阳台的门口站了个人。
顾舒窈浑身一激灵,连忙睁开眼,竟到殷鹤成正站在门口抽烟,点燃的香烟明灭,如同星芒。
顾舒窈刚想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这其实是人家的卧室。
顾舒窈不知该如何应对,在想是否要闭着眼睛装睡,却发现殷鹤成已经注意到她。
躲不过就直面,顾舒窈索性撑着坐起来,单刀直入,说“殷鹤成,我想和你解除婚约。”
他没说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抽着烟。
像重重一拳打在了空气上,顾舒窈没料到他会这样反应,十分受挫,却也不死心。
她想着顾小姐的处境,装模作样地说“我累了,不想再同你纠缠。
这样对你也好,你以后想娶谁、喜欢谁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会再来烦你。”
他一个眼波扫过来,在她面上停留片刻,又望向窗外去了。
顾舒窈受不了他这样毫不在意的态度,也别过脸去。
可细细一想,才发现刚才一着急自己说错了话。
这话本来没有错,可这话从她顾舒窈说出来太过奇怪,听起来不觉得释怀,反而酸溜溜的。
他走过来,将烟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中按灭,“你不用再说了,孩子的事只要老夫人原谅你,我也不会计较。
我既然碰了你,会对你负责的。”
他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觉得她在欲擒故纵。
被他这样曲解,顾舒窈憋屈得很,真以为自己对他死心塌地费尽心机只是想委曲求全
顾舒窈真想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全吐出来,可又该如何辩解呢在这个年代,女人失节是天大的事情,失了身就只能作为附属品跟随那个男人一生。
这样荒唐的事情,可偏偏无论男人、女人都认为理所当然。
一想起才抓的那几个佣人,顾舒窈又把喉咙里的话给憋回去了。
她现在是顾小姐,讲话做事受传统礼教影响了十几年,她如果说轻了,他便觉得她装腔作势、欲擒故纵,若真与他辩个鲜明,殷鹤成这么敏锐的人,怎么会察觉不了
怎么做都不对,顾舒窈一时之间感觉陷入僵局,生了闷气,于是往大床上一倒,缩进被窝里,不再他也不再说话。
可顾舒窈才闭眼没多久,便感觉床的另一侧微微下陷,她知道是他过来了。
顾舒窈警觉地回过头,发现他刚将腰间佩枪取下,正在解衬衣的纽扣。
她与殷鹤成已有夫妻之实,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何况她现在躺在他的床上,若是他对她做了什么,别人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顾舒窈平时遇事再怎么镇定,并没有经历过这些,也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平静地问她,“你想要我干什么”
她瞪着他没有说话,却见他背过身将衬衣脱下,露出结实的后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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